美了!
正因為如坐針氈,畫師不得不發揮自己的最大功力,狂飆手速。郎才女貌,郎情妾意,郎……哎呀,不管郎什麼,早點做好早點滾蛋,兼職大功率電燈泡太久會燒壞的!
元非晚坐著沒事做,很快就注意到畫師的不自然,稍稍一想便得出了原因。蕭欥這人,左看右看上看下看都只能看出凌厲的殺氣以及難以接近的冰冷,和風花雪月一點不沾邊;這時候卻有心思坐在亭子裡賞景兒……
這事兒別說滑天下之大稽,是根本不可能發生好嗎!
而如果說畫師隱約察覺到蕭欥一定要坐在亭子裡的原因的話,元非晚就更是清楚。她不瞎也不傻,對方那麼明顯的好感她當然知道。如今蕭欥一定要坐在那裡,倒不如說是一定要陪著她……
說實話,這是她回到長安後第一次和他正式見面吧?不管是偶然還是必然,他確實是有把她放在心上!
元非晚想著這些有的沒的,視線依然落在面前盛開的花朵上。把現在的蕭欥和剛才的蕭暘一比……果然還是蕭欥脾性比較對她胃口一些!如果她必須要在現在的情況裡挑一個最好的結婚物件的話,那必然是……
她心中忽而一震。
以她之前的擇偶標準,其實蕭欥已經達到了大部分——愛著她,護住她,最好還能把皇帝拿下。若是最後一條要對她一心一意的條件也滿足的話,她竟然找不到比蕭欥更好的人選了!
……怎麼辦?
元非晚那不由陷入了沉思。
照她爹的想法,本該是他們在長安熟悉一二年後再給她定個門當戶對的親事;然而計劃沒有變化快,她如今已經出足了風頭,便沒法再走這種相對低調穩妥的路了。就算她躲過這次,也躲不過下一次;因為現在一般的人家已經沒法保住她!
就算打死元非晚,她也想不出藏拙裝笨或者把自己臉畫花的解決辦法。她習慣立在風口浪尖上,太過於平靜的生活只會讓她覺得無趣。
就比如在嶺南,對著一票作死的親戚,她也提不起多少興趣;雖然最後還是動了動嘴皮子解決了,但她也沒覺得多光榮、多厲害、或者多有成就感……
照這麼說起來,如果嫁給蕭欥,她還能在奪嫡之戰中摻和一把?協助夫君登上大寶……這任務一聽就令人熱血沸騰啊!
想到這裡,元非晚不免多看了蕭欥一眼。兩人之間有些距離,她只能依稀看到對方英挺的眉眼。這時候,蕭欥的表情放鬆,周身氣息沉澱,一點也看不出上午剛照面時的嚴峻了。
雖然元非晚如今有了一張美絕人寰的臉,但她自認她對另一半的臉沒有太大要求,只求順眼。若是面對面都吃不下飯的話,那是肯定不能一起過日子的。蕭欥板著臉的時候就算了,要是蕭欥面對她時都像現在這樣的話……
不僅不會吃不下,也許還會很下飯?
察覺到那種若有似無的目光,正在思考吳王相關事宜的蕭欥眼珠一轉,便對了上去。他自然不知道元非晚正很實際地估計他一天裡秀色可餐的時間到底有多長,只知道對方在看他,便露出個難得的微笑。他素來冷麵慣了,不過在面對元非晚時,平時沒什麼弧度的肌肉就很容易顯出弧度……
這就是特殊待遇,別人求都求不來的!
溫柔的示好,元非晚自然接收到了。她默默地想到魚初笑起來露出的雙酒窩,再聯絡到蕭欥的單酒窩……以前沒注意,現在發現這兩人看著倒是有點配?可是,以前就算了;現在,她已經改變主意,不想再做局外人,怎麼辦?
還用問嗎?凡是芷溪公主要的,就一定會拿到手!有條件的自然好,沒條件也要創造條件完成!
那這計劃的第一步,就該是讓蕭欥眼裡只有她一個吧?
這目標的難度,元非晚以前就考慮過,相當費事。然而她現在沒有其他更好的方式可以選,只得迎難而上了。蕭欥長得有鼻子有眼,身材家世更是沒得挑;就算確實悶了點,也總比花心濫情好,對吧?
什麼?蕭欥上面有個太子哥哥壓著,麻煩?那不正是她有興趣解決的困難嗎?
想到這裡,元非晚便迎著蕭欥的目光看回去,小幅度彎了彎唇角。她自認為做得很隱蔽,蕭欥頂多就能察覺到她的示好;但她卻不知道蕭欥耳聰目明到了一定境界,直接把她臉上所有的細微變化都收進眼裡。
一個敷衍的笑容和一個真心的笑容,蕭欥還是分得很清楚的。而且,元非晚一直是他的重點觀察物件。所以這會兒,他很快就發現,她的這個笑和以往都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