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君昊便逐漸安靜下來,迷亂瘋狂的眼神也恢復了神智。
“我怎麼了?”才清醒過來的裴君昊,便覺手臂上傳來一陣劇痛,低頭一看,兩隻袖子都被鮮血染得通紅,頓時嚇了一跳。
茯苓嚇得都哭了,抹了抹淚,忙去翻止血藥和紗布。
朱嬤嬤被他勒了一番,氣還沒喘勻,坐在椅子上,自己撫著胸口順氣。
其他下人有的被裴君昊扔在地上,摔得還沒爬起來。有的被裴君昊踩在腳下,掙扎著翻身。很少幾個仍站著,也是一臉驚懼之色。
“你到底是誰?”只一念間,裴君昊便明白了事情的經過,怒目看向老張問道。
老張一笑,臉上的老褶堆成一朵菊花:“公子不必問我是誰。只要公子知道,我手裡有這個即可。”
他一邊說著,一邊晃了晃手中的翠綠小管。
“拿來!”冷子寒伸手去搶奪,卻被老張躲了過去,頓時臉上陰沉如水。
老張雖然年紀老邁,身形倒是靈活,蒼老的手中握著翠綠小管,幾次三番避開冷子寒,笑得十分得意:“冷公子還是莫搶。”
冷子寒怒視他道:“為什麼害王爺?”
“我?我害他?”老張的臉上頓時沉了下來,陰涔涔地看了裴君昊一眼,冷笑一聲,隨即眼中露出傲然:“我不過是聽從主子的吩咐罷了。”
黃管事等人的臉上頓時一凝:“你是誰的人?”
“你們都沒想到吧?王爺身上的毒,原是當年,我種在老晉王妃身上的,後來流傳到了王爺的身上。”老張卻不答,負著手,昂著下巴站立,一臉得意地道:“老晉王妃懷疑我又如何?不也拿我沒法子?哼,只敢在我頭上擱蘋果,用射箭來嚇唬我,我豈會怕她?”
眾人聽到這裡,全都愕然:“原來——”
他們只以為老晉王和老晉王妃胡鬧,才常常作弄老張,叫老張頂著蘋果供他們夫婦比賽。竟沒料到,裡頭還有這樣的緣故?
“你為何要向老晉王妃下毒?你究竟是誰的人?”黃管事冷聲喝道。
老張依然不答,臉上滿是得色,揹著手開始走動起來:“我知道你們在找我。居然還想出這樣的法子,來逼我現身。”他一邊走動著,一邊看著裴君昊說道:“王爺一提出吹曲兒為吳太妃賀壽的事,我便猜到了。但我就不出來,王爺可知道為何?”
“因為你要作弄人。”冷子寒替裴君昊答道,陰柔的臉上佈滿冰霜,眸中閃動著怒意。
老張哈哈大笑起來:“不錯!我就是故意的!我偏不出現,叫你們著急!你們越著急,我就越得意!憑你是王爺又怎樣,不也被我耍弄得團團轉?”
當年老晉王和老晉王妃那樣作弄他,以為他心裡沒有氣的嗎?如今,他也來作弄他們的兒子!
滿屋子都是老張得意又張狂的大笑聲,眾人紛紛憤怒不已。
茯苓更是恨得咬牙,想起就因為他,裴君昊與江絮又波折起來,便恨得直想咬死他。
“啊!”這時,裴君昊悶哼一聲,卻是茯苓氣急之下,為他包紮的力度大了幾分。
老張見狀,更是笑得前仰後合起來。
冷子寒的眼中閃過一抹冷誚,手腕一動,一抹赤色影子從他袖中飛出,鑽向老張的頸間。
“啊!”只覺頸間一痛,老張不由得變了臉色,忙伸手去抓。卻只抓到一隻渾身火紅,通體晶瑩的小蛇,不過小指粗細,僅有一紮長,被他捏在手裡,嘶嘶吐著信子。
“你,你——”老張瞪大眼睛,捂住脖子,又是驚恐,又是憤怒地看向冷子寒,“你竟敢放蛇咬我!你知不知道我是誰!快拿解藥,不然我叫王爺立死!”
冷子寒昂起下巴,從鼻孔裡發出一聲冷哼:“只有你會曲子不成?”
說罷,嘬唇吹起口哨來,高高低低,也如曲子一般。
“啊!”眾人口裡發出一聲驚呼,全都爬起來圍到朱嬤嬤身邊,茯苓甚至還抱住朱嬤嬤的手臂。
只見一條條灰的、花的、紅的、白的、黑的蛇,從門外湧進來,密密麻麻,少說也有百條,朝老張湧過去。隨著冷子寒的口哨聲,尾巴纏住老張,豎起頸部,嘶嘶吐著信子,隨時都能在他身上咬一口。
頓時間,老張的臉色變了:“走開!走開!”
他在晉王府潛伏這麼多年,怎麼不知道冷子寒還養了一窩蛇?
不說他們,就連朱嬤嬤等人也不知道。茯苓甚至一臉恐懼地看著冷子寒,覺得他真是變態。
這時,原先被他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