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麼事?”裴君昊問道。
老張生得身量一般,略有些發福,鬚髮皆白,少說也有五十來歲了。他見到裴君昊,便是一笑:“老奴知道王爺並不是想為吳太妃登臺做戲,而是為了引一個人出來。”
裴君昊聽罷,神情頓時嚴肅起來:“你說什麼?”
“王爺要引的那個人,就是我。”老張忽然站直身體,原本不高的身量,陡然如撐開了一般,高大了至少兩圈,直逼裴君昊的身量。
這一下,頓時把茯苓嚇了一跳,忙跑過來擋在裴君昊身前,口裡大叫道:“來人啊!有刺客!”
“呵呵,老奴可不是刺客。”老張呵呵笑著,也不上前,而是負手站立,一臉悠閒模樣。
不多時,冷子寒、黃管家、朱嬤嬤等人帶著下人而來,進了屋子,只見站著一個人,有幾分眼熟,仔細一打量,紛紛愣道:“你是老張?”
“不錯。”老張點點頭,“引得王爺發病的人,便是我。”
他說著,從袖中取出一管翠綠的小笛子,似木非木,似玉非玉,湊在嘴邊吹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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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4、垂死掙扎
老張拿著一根翠綠小管,似木非木,似玉非玉,湊在嘴邊,便吹了起來:“嗚……”
奇異的曲子飄揚出來,其他人還沒如何,只見裴君昊立時身子一僵,緊接著目光變得僵直,隨即一抹戾氣從他的眼中迸發出來。
“住口!”黃管家頓時大怒,指揮著下人去搶老張手裡的翠綠小管。
老張不等眾人撲來,便將手腕一轉,收起小管,隨即身形靈敏地一挪,避開眾人的圍攻。
見到他如此矯健,眾人全都吃驚地睜大眼睛:“你!你真的是老張?”
老張是個很木訥、呆憨的人,當年老晉王和老晉王妃時常叫他站在空地上,在他頭上擱一隻蘋果,夫婦兩人比賽誰的箭法好。
府裡那麼多下人,都不敢接這個差事,只有老張敢,並且站得極穩。眾人都調笑他,呆有呆的好,換了別人可站不住,那時老張只是憨笑撓頭。
這麼木訥、呆憨的一個人,怎麼忽然變得如此敏捷?
若非他的衣著打扮跟老張一樣,並且五官模樣並未大變,眾人簡直不敢認!
“便是我。”老張的身形很是敏捷,一邊躲著眾人的圍捕,一邊笑得詭秘,衝裴君昊的方向看了一眼,“你們再不攔著,他要把朱嬤嬤殺了。”
眾人聞言,頓時吃了一驚,轉頭一看,裴君昊不知何時把朱嬤嬤擒在手裡,手臂勒著朱嬤嬤的脖子,朱嬤嬤被他勒得喘不過氣,快要翻白眼了。
“快放開嬤嬤!”茯苓大驚失色,在一旁又掐又打,掰著他的手臂。
黃管事連忙指揮人制住裴君昊,救出朱嬤嬤。
眼見眾人亂成一團,老張的臉上漸漸綻開一抹詭秘的笑容。
“你快叫公子恢復原狀!”黃管事從人群中擠出來,衝老張走過去道。
裴君昊受了老張的曲子影響,整個人失去神智,瘋狂地又踢又打,抓住什麼便不放,偏又力大無窮,很快手臂上的傷口都崩裂了,將他的袖子染得血紅一片。再這樣下去,只怕他失血過多,要對身子有極大的損害!
“嗚……”老張沒有說話,只是拿出翠綠小管,又吹起了曲子。
他這回吹的與方才的迥然不同,沒多時,裴君昊便逐漸安靜下來,迷亂瘋狂的眼神也恢復了神智。
“我怎麼了?”才清醒過來的裴君昊,便覺手臂上傳來一陣劇痛,低頭一看,兩隻袖子都被鮮血染得通紅,頓時嚇了一跳。
茯苓嚇得都哭了,抹了抹淚,忙去翻止血藥和紗布。
朱嬤嬤被他勒了一番,氣還沒喘勻,坐在椅子上,自己撫著胸口順氣。
其他下人有的被裴君昊扔在地上,摔得還沒爬起來。有的被裴君昊踩在腳下,掙扎著翻身。很少幾個仍站著,也是一臉驚懼之色。
“你到底是誰?”只一念間,裴君昊便明白了事情的經過,怒目看向老張問道。
老張一笑,臉上的老褶堆成一朵菊花:“公子不必問我是誰。只要公子知道,我手裡有這個即可。”
他一邊說著,一邊晃了晃手中的翠綠小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