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來,曬得眾人臉上發燙。因怕曬得黑了,紛紛遮起了臉。
“江大小姐怎麼不遮?”一人看見江絮仍然是素面朝天,不由驚訝道。
江絮便笑道:“我戴面紗會透不過氣。”
“江大小姐的面板這樣好,想來不怕曬的。”一人便笑著說道,“只怕江大小姐曬上一天,也比我們這些醜樣兒的白皙。”
江絮微微一笑,說道:“分明是我醜,破罐子破摔,又怕什麼曬黑來?倒是你們,一個個美若天仙的,若是曬黑了,可真是暴殄天物。”
“江大小姐真會說話。”幾位小姐咯咯笑起來。
除卻傅明瑾跑得沒影兒了,江予彤吭哧吭哧在前方不遠處爬著,
遠處爬著,其他人都不緊不慢地跟在後面。
日頭正值當中時,一行人才到達山頂。
“你輸了。”早已站在山頂的傅明瑾,指著才爬上來的江予彤,清聲說道。
江予彤爬上最後一個臺階,站直身體,看著傅明瑾挽著袖子站在平地上,一對皓白的腕子露了出來,而秋眠正在旁邊拿著帕子給她擦臉,陰測測地笑起來。
“哎呀,什麼味兒,燻死我了。”忽然,江予彤抬手掩住口鼻,厭惡地看著傅明瑾的方向,“你多久沒洗澡了,怎麼臭成這樣?”
她一邊說著,一邊餘光看向正往這邊走來的其他人,聲音高高揚了起來,生怕別人聽不見似的。
傅明瑾的眼底劃過冷笑,好整以暇地站在那裡,任由秋眠給她擦著一頭一臉的汗。等到眾人即將上來時,忽然驚訝地說道:“江二小姐,你眉心的花鈿怎麼掉了?”
“什麼?”江予彤一愣,下意識就抬手去摸。一摸之下,卻覺花鈿好好地貼在原處,頓時鬆了口氣。怒氣衝衝地瞪著傅明瑾,叫道:“哪裡掉了?你胡說什麼?”
“我可沒胡說。你再仔細摸一摸,是不是掉了兩瓣?”傅明瑾道。
江予彤見她一臉信誓旦旦,不由抬手又摸上眉心。她怕極了花鈿掉落,因此這次摸得格外仔細。左摸摸,右摸摸,指肚數著花鈿的數目。摸了兩遍,確信花鈿一瓣都沒掉落,頓時怒氣衝衝地看著傅明瑾道:“你休要唬我!”
“呀,江二小姐的花鈿怎麼歪了?”這時,一位小姐走上來了,偏頭看了江予彤一眼,立刻驚訝地說道。
隨後,又走上來一位小姐,看向江予彤的眉心,亦是驚訝了一下:“江二小姐,你的眉心怎麼有些墨跡?那是什麼?難道貼花鈿之前,要先用墨汁畫上嗎?”
江予彤頓時神色大變。
傅明瑾抱著手,笑得一臉開懷。
落在江予彤的眼中,哪裡還不明白?她被傅明瑾算計了!
“傅明瑾!”江予彤怒道,抬手捂住眉心,“你對我做了什麼?”
傅明瑾挑眉道:“我什麼也沒做呀?”
“你,你就是做了!你騙我說花鈿掉了,還叫我摸!”江予彤氣得口不擇言。
傅明瑾笑了起來:“我叫你摸你就摸?”見江絮也走了上來,抬腳迎上去,口裡隨意道:“我不叫你欺負絮絮,你還欺負絮絮呢?”
“江二小姐,你跑得一頭一臉的汗,那花鈿本來便粘得不牢固了,你怎麼能隨便摸呢?這一摸,可不就歪了?”旁邊,一位小姐瞥了傅明瑾一眼,狀若好心地對江予彤說道。
江予彤這才明白過來。她眉心的花鈿本來沒事,都是傅明瑾詐她,騙她摸來摸去,才硬生生摸歪了!
一時間,氣得鼻子都歪了:“傅明瑾!”
“啊,對了,你輸了,要喊三聲‘我是小王八’。”傅明瑾牽了江絮的手走過來,笑吟吟地看向她說道。
江予彤才想起兩人的賭約,猛地想起一事,不由睜大眼睛:“你身上怎的——”連忙轉頭看向周圍,“你們沒聞見她身上的怪味兒嗎?”
其他人都很驚訝:“什麼怪味兒?”
“狐臭味兒!”江予彤跺腳說道。
其他人面面相覷:“並沒有呀?”又看向傅明瑾,“明瑾的病,不是好了嗎?”
傅明瑾一臉笑吟吟地看過來:“江二小姐從我身上聞見什麼了?嗯?不論聞到什麼,那都是一會兒的事了。眼下,江二小姐是不是要履行賭約了?”
“你騙我!”這時,江予彤再傻也明白了,從一開始她就落到傅明瑾的圈套裡!
從答應傅明瑾比賽開始,她的一舉一動就都被傅明瑾算到了!臉上難看得厲害,揚手上前,就要給傅明瑾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