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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部分

隆安帝氣得隨手拿起什麼,就往下頭扔去,“滾,你給朕滾,跟小五一樣,沒一個好玩意兒!”

“我才跟他不一樣!”裴君昊忙就地一滾,躲了過去,口裡不服氣地道:“我跟他不一樣,我才不會欺負絮兒,絮兒不叫我做什麼,我決不肯做的。不像他,全不顧絮兒的話,非要欺負人!”

聽到“欺負”兩個字,隆安帝心裡一梗,想起來方才因為這兩個字而險些鬧出來的誤會,氣得又拿東西丟他:“江小姐叫你爬屋頂了嗎?江小姐叫你闖閨房了嗎?還說跟小五不一樣,我看你們都是一路貨色!”

“絮兒沒叫我爬,但也沒叫我不爬呀!”裴君昊一邊滾來滾去地躲閃著,一邊口裡辯解道,“反正她不叫我做的事,我從沒違逆過她的意思,我跟裴景煥才不一樣!”

隆安帝聽他狡辯,更是沒好氣,把龍案上好大一堆彈劾江子興的奏摺,全都朝他丟過去:“好,好,你們不一樣,他是白天欺負人,你是晚上欺負人,你們可‘不一樣’了!”

“反正皇伯父就是向著自己兒子,不向著侄子!”忽然,裴君昊不躲了,任由一本奏摺砸在身上,瞪起一雙清亮烏黑的眼睛,倔強地看過去道:“本來絮兒該許給我的,裴鳳隕說他喜歡,皇伯父就不給我賜婚了。如今又多了一個裴景煥,皇伯父又說要把絮兒許給裴景煥。反正他們都是皇伯父的兒子,就我不是,怎樣也輪不著我。”

說到這裡,兩行清亮的淚水從他眼裡滑下來,他眼睛一眨也不眨,被淚水洗過的烏黑雙眸,更顯倔強:“反正我就是沒爹沒孃沒人疼的,說什麼晉王,卻連個媳婦也娶不著。”

他一手撐地站了起來,抿唇看了隆安帝一眼,扭頭走了。

“哎……”皇后在後面叫了一聲,卻見他頭也不回,埋頭就往外走。

殿內一時間寂靜得針落可聞。

蘇公公的眼皮抖了抖,彎著腰下去把奏摺一一撿起。他的腳步聲放得很輕,卻仍然如一隻大錘,一下一下捶在隆安帝的心上。

“唉!”隆安帝沉沉嘆了口氣。

皇后頓了頓,問道:“皇上,這是究竟……如何是好?”

“朕答應過隕兒,一個月內,不給昊兒和江家小姐賜婚。”隆安帝閉上眼睛,往椅背上靠去。

“難道過了一個月,燕王便不糾纏此事了?”皇后不大相信。

隆安帝搖了搖頭:“朕那日去燕王府,同他談過。他說,只求這一個月的時間,不要給昊兒和江小姐賜婚。倘若一個月後,江小姐仍願意嫁給昊兒,他便不糾纏了。但朕瞧著,只怕他自己也做不得主。”

這世上,便是有那麼一些事,叫人自己也做不了自己的主。

皇后默了片刻,然後也搖了搖頭,嘆了口氣:“皇上有沒有想過,晉王怎麼辦?倘若一個月後,江小姐肯嫁給他還好。但若一個月後,江小姐不肯嫁給他,瞧著昊兒用情至深,只怕此生不肯再娶其他人。晉王府這一脈,可就……”

老晉王和老晉王妃故去得早,只留下裴君昊這根獨苗苗。要真是讓晉王府就這麼絕了香火,隆安帝該被後人如何唾罵?

“倘若有兩個江小姐就好了。”隆安帝嘆了口氣,這樣兒子分一個,侄子分一個,便皆大歡喜了。

然而他自己說完,也不禁笑了,搖了搖頭:“只一個江小姐,就惹得朕兩個兒子、一個侄子都走上邪路,再多一個,只怕

一個,只怕要滿城風雨,還是一個就夠。”

皇后掩口笑了笑,沒有做聲。

“朕當初答應隕兒,也是怕他因私怠公,北戎、南疆再生戰事,無人可倚。”隆安帝嘆氣道,看著蘇公公把撿起來的奏摺都抱了回來,想起方才裴君昊被他用奏摺丟得滿地滾的樣子,頓時好氣道:“罷了,一個月後,朕還是為晉王和江小姐賜婚吧。倘隕兒當真倚靠不住,便叫昊兒頂上!”

他說到這裡,有些好氣,捏起一本奏摺,猶如捏著當年那個在他臉上畫烏龜的小裴君昊的臉:“都是他惹出來的好事,到時全丟給他!”

皇后又是一笑,做了個萬福,半是打趣道:“皇上英明。”

“皇上,晉王殿下又折回來了。”這時,外頭有小太監來報。

隆安帝愣了一下:“他又回來做什麼?”

不等小太監回答,裴君昊的身影已經出現在殿外,隆安帝擰了擰眉,招手叫他進來:“怎麼又回來了?”

“求皇上一件事。”裴君昊單膝跪下,垂著眼睛說道:“江府如今沒有當家的,江小姐一個人恐掌不住,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