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聲說道。目光猶如冷酷的毒箭,一根一根扎到馮氏的心底。
馮氏被他逼迫得連連後退,露在面紗外的一雙眼睛瞪得滾圓,充滿了驚恐:“不,不關我的事,咳,咳咳!”她太過驚恐,一時被唾沫嗆住,連連咳嗽起來。
珊瑚連忙上前,為她拍背:“夫人?”
江子興定住腳步,冷眼看著,直到馮氏的咳嗽聲漸漸止歇,才冷冷地開口:“不關夫人的事?那關誰的事呢?”
“一定是他們串通好了,要騙我們府裡的錢!”咳過一陣後,馮氏漸漸找回幾分神智,努力擠出一副仇恨的樣子,說道:“這兩個喪盡天良的,竟然敢謀害咱們府裡的血脈,一定要給他們點教訓!”
說到這裡,馮氏的臉上露出一副惡狠狠的樣子:“老爺,趁他們還在府裡,都沒走,先把他們關起來,打上一頓再說!”
好似她真的跟他同仇敵愾一樣。
江子興心中冷笑,再不疑馮氏與錢太醫等人的勾結,別過臉淡淡說道:“他們與江府無冤無仇,便是要騙錢,也不至於謀財害命。定有惡人躲在他們後頭,要害我江府子嗣。我已經派人把他們綁了扭送去官府了,一會兒送走晉王和燕王,我便去寫狀紙,等候傳堂。”
一句話打得馮氏立時懵了,只覺眼前一黑,身子搖晃起來。
“不可能!”馮氏勉強打起一絲精神,看著身前臉色冷峻,不帶一絲感情的江子興,“老爺何時將他們送去的?我來時還與王大夫說話?”
江子興看也沒看她,只道:“你前腳走,後腳他便被我綁了。怎麼,這府裡究竟聽誰的,夫人難道有疑惑?”
馮氏頓時氣得紅了眼,若非珊瑚攔得快,她一爪子就撓到江子興的臉上:“好啊!江子興,你就為了與我堵一口氣,這般戲弄我?”
就為了爭一句“這府裡誰說了算”,倒差點牽扯出一樁舊案來,氣得馮氏直翻白眼,氣都喘不過來。
“我何時戲弄你?”江子興這時轉頭過來看她,眼神帶著一絲嘲弄,“莫非夫人以為我說的是假的?錢太醫和王大夫勾結,害我江府子嗣,我豈能饒他們?”
馮
馮氏一愣,一時就連呼吸都忘記了:“老爺當真叫人綁了他們,送去了官府?”
“嗯。”江子興點點頭。
馮氏頓時腿一軟,差點跌在地上。她倒在珊瑚的懷裡,遮在面紗下的一張臉兒煞白:“老爺……”
錢太醫和王大夫,都是聽了她的吩咐,才害了振哥兒,又要害江絮。如果被他們透露出來,她原是那種惡毒女人,竟做過那種事,傳了出去,叫她的臉往哪兒放?
她倒不擔心性命有危險。她身後站著太師府,別說這只是陳年舊案,振哥兒的屍骨都腐朽了,真相如何有待商榷。只說這案子就發生在眼下,她父親馮太師也有本事抹平,不叫她受一點兒苦。
她只擔心,這事包裹不住,傳了出去可怎麼辦?她一向在眾夫人面前露出的,就是一副夫妻和睦,神仙眷侶的形象。如果給她們知道,原來她過的也不過就是妻妾爭寵,男人花心好色的日子——
想到這裡,馮氏就覺得臉上被人打了一巴掌,又脆又響!
江子興冷冷看了她一眼,沒有理她,抬腳往屋裡走去。
兩位爺還在砰砰乓乓地打,很是有一會兒了,江子興倒不怕江絮的屋子被砸了,只怕兩位爺有個好歹,他要吃掛落。
而且,萬一兩位爺都惱了,全都撒手要退婚,他可真就成了笑話了。
“兩位殿下,請歇手吧!”江子興邁進屋門說道。
才落腳,驀地迎頭飛過來一個什麼,正正砸在他的額角,頓時傳來一陣劇痛。江子興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等到“咔嚓”一聲在腳下響起,才明白那是一隻茶杯。
眸色深了深,江子興捂著額頭往裡走去:“兩位殿下,且住手!”
然而兩人你來我往,正打得歡,誰也不肯先罷手。一個發冠被打落,烏黑長髮披散在肩上,衣裳碎成一條條,狼狽得緊,是裴君昊。一個持著長劍,發冠衣物都完好,但是左眼被打得一圈青紫,也十分狼狽,是裴鳳隕。
兩人打出了火,哪裡肯停手,眨眼間又是幾個回合。
“兩位殿下,再打下去,江小姐要生氣了!”這時,朱嬤嬤喊了一句。
這句話落下,原本拳打腳踢的兩人,猛地收了手。
紅玉和翠芝不禁佩服地看著朱嬤嬤,還是朱嬤嬤有法子,掐得住兩人的軟肋。
“哼!”看著亂糟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