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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部分

二皇子心裡鄙視他這種把人當傻子的舉動,他倒是個務實的皇子,總覺得要讓人替你幹活,也要讓他見點好處,千萬別背後插刀子。私下宴請燕王,兄弟二人喝到半酣處,便舉杯慨嘆,“當初三弟在十六州戰事失利,太子不看好三弟,自己提撥了個便宜丈人,任憑自己手下心腹官員在朝上對三弟抨擊,那時候二哥是真的替三弟捏了一把冷汗。咱們兄弟一聲,就怕你最後不能全身而退,真是擔足了心事。”

他這話,半真半假。

太子固然放任手下心腹官員對燕王進行抨擊而不做任何維護之舉,但二皇子也未必就乾淨了。

燕王便也做出個一言難言的誠懇模樣來,苦笑著敬了他一杯!“多謝二哥還念著弟弟,說實話當時弟弟也不知道能不能活著回來,多半想著要殉國了,以後妻兒還要仰賴京中哥哥兄弟們照顧了。”他揉一把臉,終於露出個大劫之後輕鬆釋然的笑意來,“還好總算挺過來了,還虧得手下將士們爭氣!”

二皇子心裡可不就想著燕王以及他手下的心腹重將嗎?

若能將這股勢力拉過來,太子與皇后可不是白忙活一場?因此可勁兒將燕王手下將士誇了一場,首推夏景行與趙則通。這兩人溜的快,前來受封之時也跟著燕王參加過幾場酒宴應酬。二皇子也試過了,只他們滑不丟手,從來唯燕王馬首是瞻,要說還是戰場上結下的情誼深,可比不得官場裡小恩小惠籠絡來的強上許多。

二皇子是既捨不得前去京藩,省得離開長安再無歸期。近水樓臺先得月,這道理他還是懂的。

只三皇子能長駐幽州,先就表明了他無意王儲之爭的態度,以後大約也只能做個得力的臣子,這一點就令得二皇子對他好感加重。

燕王妃請宮向皇后請安,半道上也能被鄭宮妃宮裡的人給劫了去套近乎,這讓她不勝其煩,只盼著趕快前往幽州。

燕王倒是與燕王妃想的一致,從回到長安城之後,他就是在一場場酒宴之上度過的,脫了衣服都覺得尋常肚腹之上精壯的肉都貼了一層厚膘。再接到夏景行過年時候往燕王府送的信,提起洛陽知府,又有王府別院的管家捎來的信兒,說是崔連浩藉著戰爭大肆斂財,加重稅賦,令洛陽百姓不堪其苦。

燕王在離開長安城之前,往宮裡去與聖人辭行,還提起這事兒,“……都是兒臣的不是,齊遼之戰遲遲未曾止息,倒讓洛陽知府替軍需操心,為父皇分憂,向百姓加賦了,聽說洛陽城裡百姓商戶都過的辛苦,今年過年市面上連個放煙火的都少,可見這場戰事不止影響到了燕雲十六州,就算是遠在洛陽的百姓,心裡也不定怎麼恨兒臣無能呢!”

這事兒聖人本來就知道,只時間久了便有些渾忘了,經燕王提起,再兩下里一印證,華陽大長公主可不會說謊,而燕王是他信重的兒子,就更不可能為著這麼點小事來對崔連浩打擊報復了。

崔連浩與燕王可是八竿子打不著的。

就是這八竿子打不著,讓崔連浩年底大計,吏部考核原本是個優,生生給擼成了個差。

燕王離開之後,聖人便宣了吏部尚書梁永定,將他好生敲打了一番,從“切莫以裙帶關係來衡量官員大計優劣,總要幹出些實事才好”,到“朕待百姓仁厚,可惜有些地主官員胡作非為,別瞧著朕年紀大了,眼神兒不好,就瞧不見下面的貓膩,便大肆斂財”云云,只讓梁永定起了一頭的冷汗。

末了,他才漫不經心丟出一句,“怎麼朕聽著洛陽知府倒是為朕忠心,去年稅賦加了不少,想來往國庫裡交的也不少罷?”將梁永定打發出去了。

梁永定回去之後,抹著額頭的冷汗吩咐手下侍郎去查,專查洛陽府稅收,這才發現現任洛陽知府崔連浩上任之後,比之前任周正益並沒多交,但聖人卻極為肯定他在任加賦了,這其中就很有問題。

也不必再做查證,崔加浩的年底大計便成了個差。就算是晉王問起來,梁永定也覺得自己有理由回覆。

吏部行文到了洛陽,崔連浩臉都青了。他原還想著有了晉王這條線,他三年都得優,到時候再往上升是沒問題了,哪知道最後竟然是個差,心裡不知道將晉王罵了多少遍,回後宅子裡跟崔夫人說起來,崔夫人便埋怨二兒媳婦不頂用。

“原還想著,她好歹能頂個用呢,哪想到於老爺前程上倒一點助也沒有。”倒忘了當初謀缺,若沒晉王,這洛陽知府的位子且還輪不到崔連浩呢。

這時候,崔夫人心裡又覺得的決定無比正確,就應該找個人照顧二郎,可比寧景蘭稱職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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