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朝著夏老三砸下一句話,“我家夫人說過了,夏家只得老爺子這一枝兒,再無旁的親族,若有人來冒充,棍棒打將出去,不必客氣!”
夏老三以及同來的子侄都懵了,從未想過有一天夏南天會如此絕情。
他們總想著世人注重宗族,就算是被除了族的都有不少還想著再記回去。他們此刻搭了梯子,夏南天想來也應該順著梯子爬下來,大家到底同族,以後還是一家人。
哪知道夏南天根本沒有想要再上祖譜的打算,不但沒有與大家言歸於好的想法,竟然連一面也不得見。
幾人又羞又臊,特別是夏老三,只覺得血往頭上一陣一陣的湧,只覺此生從未受過此等奇恥大辱,卻又無可奈何,只能帶著人迴轉,才出了巷子便聽得馬蹄聲響,打頭的正是夏景行,大氅翻飛,笑容滿面,懷裡還摟著小平安,這是出城跑馬才回來,身後跟著兩名護衛,倒有幾分將軍的派頭。
夏老三一行人停住了腳步,想著他們這幫人立在巷子口,不怕他瞧不見。
哪知道到得近前,夏景行目光在幾人面上漫不經心的掃過,倒好似從來不曾識得這幾人,馬速都未停便往巷子裡去了,夏老三到底不甘心,豁出老臉來叫了一聲,“侄孫女婿——”
夏景行聽在耳邊,唇角微微勾起,懷裡小傢伙還天真的問,“爹爹,是在叫你嗎?”他聲音半點也不曾低,“不是,爹爹不認識這些人!”
夏老三抬手指著他騎馬而去的方向,“啊——”了一聲,又羞又臊,當著族中子弟的面兒被打臉,血直往腦子裡衝,眼前一黑便朝後跌了過去……
夏景行帶著孩子進了家門,半點搭把手的意思都沒有。
夏家族人從開始就是拜高踩低,趨炎附勢的人,屬於施再多恩惠也不記得的白眼狼型,他雖不知道夏南天在族中花了多少心思,卻也不願意再與這樣人家搭上甩不脫的親族關係。正好夏老三將他們這一枝兒除了族,可不正合他意?
哪裡還有再往上湊的道理。
當天晚上回去,夏老三便糊塗了,請了大夫來說是痰迷了心竅,紮了針才醒過來,人卻爬不起來了。
在族中子弟面前丟了這樣大的臉,而且被闔族中人埋怨,到沒臉見人了,在家裡養了小半年才好意思出門,卻也不好意思往人多處去,只在街上隨意走走。
那時候,夏景行都已經再一次升官了,夏家族中此後卻再攀不上關係了。
不止夏家族裡人,就連左近知道此事的人家也暗底裡笑夏老三愚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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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月之後,燕王殿下帶著趙六禹興國等人到達了洛陽城,才進了燕王府便讓人來請夏景行過去。
幾人在燕王府一聚之後,商量了一番京中局勢,去了如何應對,受封之事,趙六便跟著夏景行往家裡去了,說是要給世伯請安,還要見見自己的乾兒子。
一路之上,夏景行便將替他瞧了個媳婦兒的事情講了給他聽,只女方的兄長想著掌掌眼,再回稟父母。
趙六生的瘦削,許是小時候日子艱難,此後伙食再好人也胖不起來,模樣也只算得上端正,但一雙眼睛光華湛然,很是精神,再換了新衣,打扮一番,竟然也也似模似樣,倒似個文士,全不似武人。
他這裡才見了乾兒子恨不得抱著不撒手,可小平安對於突然冒出來的乾爹可沒什麼想要親近的欲*望,一頭扎進親爹懷裡不出來。
趙六眼饞夏景行有兒子,對相親之事也很積極,加之燕王在洛陽不過待得兩三日便要起行,夏景行當日就派人往何家送了信,約了何大郎晚上在明月樓喝酒,說是要為好兄弟接風洗塵。
何大郎往燕雲十六州送冬衣的時候,住在客館裡,倒是與夏景行見過面,可趙六卻不曾往客館裡去,二人終究失之交臂,如今鄭重約了時辰,到點便由夏景行陪著往明月樓去了。
何渭想要見見趙六,便是怕他生的粗蠻嚇著了自己家妹子。別瞧著他六品武官還要往上升,前途無量,可做武官的碰上打仗不但危險,而且許多軍中漢子性子粗糙,也就是夏芍藥提起的人,才讓何家兄妹倆鄭重對待。
沒想到見了真人,倒是斯斯文文,生的端正精神,算不得美男子,可說起話來足見閱世之深。
何渭也不是那等拘於門戶之見的,非得要妹妹嫁個高門大戶,亦或者是讀書人。何娉婷自己就不是愛讀書的性子,若真嫁個讀書人那才要命。誰不知讀書人都想□□添香,可自家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