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來將夏家花圃打理的井井有條,半點不見敗落。
自夏南天病倒之後,他來了多少回,也沒見她掉過一滴淚,都是笑盈盈待客,禮數周到,但油鹽不進。每回他提起要為她過繼個弟弟,都被她擋了回去。
聽說夏南天病的越來越重,都起不了身了,再不過繼可就晚了。夏老三這才急急忙忙又帶了人過來,想著這次無論如何也要與夏芍藥講清楚。
“大姐兒,你小孩子家家不懂事,這事兒我也與你講不著。還是要見你爹爹,與他講講清楚。他總不能百年之後,連個摔靈盆的人都沒有吧?”
夏芍藥聽到“摔靈盆”三個字,心肝臟脾全擰在了一處,如炙烈火,小臉兒頓時煞白,面上卻強撐著笑意,緩緩道:“三叔公您說,我聽著呢。不過這事兒我爹爹管不著,他病的很重,起不了身,只能我來做決定。”心中恨不得撕爛夏老三那張嘴。
若不是她家有萬貫家產,能引的族長夏老三一趟趟往家跑,就為了過繼?
坐在夏老三下首的漢子還是初次見夏芍藥,聽了這話頓時朝她露出個巴結討好的笑來,還搓著手道:“大侄女啊,我家平哥兒以後就是你親弟弟!”又推那少年:“快去見過你姐姐。以後她就是你嫡親的姐姐。”
那少年還在扭捏,夏芍藥已抬手阻止:“慢著,我家堂兄弟倒有不少,但嫡親弟弟卻沒有的,叔父可別瞎說!家裡的事情真是勞三叔公操碎了心,不過對不住,我家不過繼,卻是要招婿入門。”
她一個未嫁的女兒家,原本是不好將親事講出來的,但今日卻顧不得臉面,只恨不能將夏老三以及這帶著兒子想要覬覦她家家產的族叔給趕出去,只能將招贅之事講了出來。
夏老三原還想著,趁著夏南天未嚥氣,儘早過繼個兒子,到時候這萬貫家產可不就由族裡說了算?
哪料到夏芍藥卻打著招贅的主意,死活攔著不肯讓他見夏南天一面。
過繼這事兒,他們這邊萬分情願,若是夏南天不在人世,倒是可以強行過繼,不必非得聽從夏芍藥的話。但夏南天尚在人世,這事兒就得夏南天點頭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