階,將她放下,大掌在她膝蓋上揉搓活血片刻,這才能走路了。
父女倆相見,夏芍藥只覺恍如隔世,撲進夏南天的懷裡,緊揪著他的衣服大哭了起來。道靜大師回來,她便不似過去強撐著不在夏南天面前流露悲意,想著老天有眼,終將父親救了回來。
夏南天已是知道女兒這些日子在佛前日夜長跪祈禱,見她額頭上還有青紫印子,頓時心疼不已。摩挲著她的頭髮,不住唸叨:“傻孩子,怎麼弄的這般狼狽……”
到底父女連心。
夏南天既然醒來,病卻未除,一時半會還不能回府去,道靜法師便吩咐小沙彌將離他這裡最近的院子收拾出來,好讓夏南天長住診療。
夏芍藥高興之下,立時吩咐往寺中添了兩千兩的香油錢,又在寺中陪了夏南天住夠十日,眼見得他能下地行走幾步,也能吃得半碗粥,幾口山野小菜,閒來還聽道靜法師講法,終於將一顆心落到了肚裡去。
夏家事忙,華元早派了小廝來傳話,道是姑奶奶日日派人上門來問,夏家族裡的人也已經跑了好幾趟。
夏南天經此生死大劫,倒將一切都看透了。單隻看他病重之時,同族與寒家兩相逼迫,昏迷之時,只女兒女婿守在身邊,閨女跪了數日,生生瘦成了一把骨頭,額頭上的青紫印子過得四五日都還未消,還是道靜法師給了一盒消腫的膏藥擦了,這才漸漸淡了下去。此次無論如何都不肯再似過去一般裝聾作啞,由得這些人來佔便宜了。
“回去告訴他們,我還沒死呢,過些日子就家去。以後家裡家外的事情,就交給姑娘與姑爺打理,讓他們少操心,管好自己家的事情就好。”
他這話說的十分不客氣,傳話的小廝將原話轉達給華元,華元轉頭便委婉的向夏家族人以及寒家去的僕人表達謝意:“我家老爺身子有了起色,倒要多謝各位記掛著,只最近恐怕不能理事,往後家裡的事情,卻都是姑娘在做主了。”
姑爺才進門,他還有些不大放心,便聰明的直接將姑爺給抹去了。
夏老三聽得訊息,暗歎道靜法師回來的不是時候,他若是晚來半個月,說不定夏南天的喪事都辦完了。
夏南星聽到這訊息倒是終於放下心來,到底一母同胞的兄長還活著呢,血緣可是扯不斷的。
等到夏芍藥夫婦在山上陪了夏南天半月,眼見著夏正平派人一趟趟往報國寺跑,花市鋪裡的掌櫃也要派人往寺裡來回,夏南天便受不住了,往外推這兩個:“你們還是收拾收拾快回去罷。跟我一起在寺裡躲清閒,家裡都快亂成一鍋粥了。往日也沒覺得自己有多忙,怎的交到了你們手裡,倒好似有一堆的事兒等著辦呢?!”
夏芍藥這幾日總算是緩過勁兒來,整日帶笑,還往夏南天懷裡蹭了蹭,撒起嬌來:“不要,我要多陪爹爹幾日。我若是走了,你寂寞了可怎麼好?”
夏南天便打趣她:“那讓景行一個人回去?”
夏芍藥立刻點頭:“行的行的,正好夫君回去處理事情,若有問題跟平叔元叔商量就好,我留下來陪爹爹。”
夏景行自與她相識以來,一直都見她端方果決,何曾見過她這般小兒女撒嬌的模樣?見夏南天朝著他笑,頓時也笑出來:“你若是想留下來陪爹爹也行,只家裡的事……我恐怕處理不了。”
他完全不熟悉,可不敢大包大攬。
夏南天原本就是逗閨女玩,總想著他們新婚夫妻多多相處,他也好早日抱孫孫。聽得夏景行這句實話,還當夏景行是捨不得新婚小嬌妻,面上笑意不由更濃,立刻便將扒在自己身上撒嬌的閨女撕了下來,往女婿身上推:“快帶你媳婦回去,整日在我面前鬧的我頭疼。若真孝順我,回去給我多送幾盆花來,我閒來無事也好有點事做。”
“爹爹——”
夏芍藥拖長了調子就是不肯走,還是夏景行攬了她的肩膀與夏南天道別:“待家裡的事情忙完了,我再送了芍藥過來看爹爹。”忍著笑意將她拖走了。
出了報國寺的山門,夏芍藥才覺出自己被夏景行攬在懷裡,往他手上拍了一記,氣急敗壞:“你又對我動手動腳。當著爹爹的面,成什麼樣子?”
夏景行忍笑問她:“娘子的意思是說,揹著爹爹我就可以對你動手動腳了?”
“你……說什麼呢你?!”
小丫頭眉毛倒立,全無方才的嬌樣兒,板起臉來就訓起他來:“你要對我尊重些!”
夏景行笑出聲來,一面還做乖順狀連連點頭:“為夫一定對你尊重些,娘子請上車!”趁著扶她上馬車,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