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閨女關心,那是因為這倆閨女肩負著替何家牽線搭橋的重任。
肚裡這個若是個兒子,可是來分家產的,他能認才怪!
若有一日自己的倆閨女成了沒用的棄子,看看何大郎還會不會認這兩個妹妹?
只何老爺這個長子是得用的,以後要繼承整個何家,平日又在何老爺面前畢恭畢敬,她若是貿然說什麼壞話,讓何老爺心裡起疑,可就得不償失了。
”我也盼著大郎能待肚裡這個小的好一些。“
外室哭了半日也乏了,抱著大肚子又不能做什麼,只能將自己身邊一個姿色不錯的丫頭給了何老爺,”讓銀虹去服侍爺歇著,我也累了。“趕了他與丫環去睡。
銀虹倒是外室自懷孕之後,專門從外面買了回來,替何老爺準備的。
她這是怕自己一時籠絡不住何老爺,總要買個人回來絆住何老爺的腳的,倒好似在何夫人面上扇了一耳朵:瞧瞧,就算我有了身子,老爺可也不常回大宅子歇著。
卻不曾想過,此舉讓何大郎如何作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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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南天病後初次去花會會館,便被何老爺捉了與同行去飲酒,席間觥籌交錯,一團和氣,只各人肚裡如何,卻不得而知了。
他們這裡老的在酒桌上打擂臺,何娉婷卻是許久未曾見過夏芍藥,在何大郎面前嘀咕了許久,何大郎便安慰她:”當初夏芍藥接管夏家生意,也是逼不得已,夏老爺病重,她若不接手,夏家可不得敗落?如今夏老爺好了,她自然是回後宅去了。“
何娉婷心裡失落不已。她開鋪子也只是為著跟夏芍藥一爭高下,後來雖有敗績,到底眼界開闊了,不似舊日只在閨閣間,對誰也不服,但又不喜閨中小娘子們,只覺得她們一個個柔順的不可思議,腦子裡想的與她全然不同。
好不容易碰見個對手夏芍藥,才讓她覺得生活中多了許多趣味。
正乾的起勁,對手卻撤了,哪有這般差勁的人?
遣了夥計往夏家鋪子裡送了好幾回點心都沒打聽出什麼來,她疑心夏芍藥是不是病了,索性自己乘車往夏家去了,也不先送帖子過去,到了門上才讓夏家守門的廝通傳。
夏芍藥聽得何娉婷上門來,還笑:“壞了壞了,這丫頭打上門來了!”讓素娥去安排茶點,自己要親自去迎。
丁香要去扶她,被她攔住了,“我難道就是紙糊的人啊?這些日子只在家裡養著骨頭都快睡散了。孫大夫不也說讓我正常走動即可嘛,只爹爹跟夫君也太過小心了,我這哪裡是懷著孩子啊?分明是肚裡揣個寶貝,孩子還沒落地,倒比我還金貴了!”
她平日再不這樣叨叨的,只這幾日被父親夫君圈在家裡,給圈的心浮氣躁。
秋碧掩唇笑:“姑娘肚裡揣的可不是個寶貝嘛?!”與榴花使眼色,讓她哄哄。
榴花便將丁香扯到自己身後,要擼袖子:“何家姑娘既然打上門來,姑娘身子不便,我就打個頭陣罷。”她腕上鐲子叮叮噹噹金的銀的一起響,夏芍藥倒撐不住笑了:“知道的是說你去應戰,不知道的還當你去賣鐲子呢,你且省省罷。”
自己也覺得自己最近是積了滿腹的怨氣,就是因著不出門憋出來的火氣。
何家的馬車一路駛進了內院,在二門上停了下來,夏芍藥也在榴花秋碧的陪同下站在二門口迎她,二人大半月沒見,夏芍藥自己尚不覺得,何娉婷卻已覺出不同來。
”夏姐姐,大半個月不見,怎的我瞧著你畏畏縮縮起來了?我又不會吃了你。”
夏芍藥一回,果然如此,她最近走路被丫環提醒,就怕步子邁的太大,吃飯被丫環各種關懷,就連睡著了翻個身,夏景行也要問一句:“娘子可是哪裡不舒服?”似乎生怕她出一點問題。
她自己倒吃的好睡的好,一點也沒孕吐的跡象,但旁人日日在耳邊提醒十遍,寫個字怕勞累傷神,拈個針怕傷了眼睛,走兩步就怕累著,吃的少了便要問是不是不合口要吐……煩不勝煩。被人頻繁的提醒之後,她自己也漸漸疑心自己是不是行動太過迅速,沒顧著肚裡孩子。
瞧在何娉婷眼中,可不就是小心太過,畏畏縮縮了起來。
“你來的正好,我這些丫頭們最近煩的人頭疼,咱們去喝茶吃點心,坐著說會子話。”
何娉婷原還當她是不是這一向不舒服,病著才不往鋪子裡去的。見她吃起東西來胃口極佳,面色紅潤,拉著她打量了一回,得出個結論:“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