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一般柔軟,又是一把好嗓子,堪比黃鶯,婉轉動人,尋常男子聽得這話,再觀她這堪憐模樣,早就心頭酥了,可不得將她摟在懷裡好生疼惜一番。
可惜夏景行倒跟柳下惠似的,不但不摟著她,還頗為不解風情的往旁邊挪了挪,“姑娘離在下遠著些,你身上脂粉若是染到在下身上,回去了豈不惹得娘子傷心?”
同桌之人哈哈大樂,何大郎笑的東倒西歪。他就說嘛,夏芍藥做生意那般厲害,在家也定然是個嗆口的,將男人收拾的服服帖帖,到了外面連個煙花女子也不敢沾。
偏這夏家贅婿也是個沒膽色的,既不敢說自己怕媳婦失了面子,又不敢生出不軌之心,只往夫妻情深上扯,說什麼怕夏芍藥傷心的鬼話?!
他心中看不起夏景行,又加之最近被搶了不少生意,也著實氣不順,不由暗道:若是我娶了這樣野性難馴的媳婦,必得使出十八般手段來好生將她訓個服服貼貼。
嘴裡只勸酒:“來來來,夏兄既然不敢跟仙仙對飲,不如咱們兄弟好生喝幾杯。”
酒至酣處,何大郎便裝作不經意的問道:“前兩日我閒來無事,便去了你家花鋪子裡轉了轉,發現了一本畫冊,也不知是何人所做?”
夏景行眼珠子一轉便有了計較,笑的十分得意:“還能有誰,自然是我家娘子啊!”
何大郎倒是沒想到夏芍藥還有這等本事,當下一呆,“夏少東?”她這是幾時習得的畫藝?
不過想想自家與夏家原本就無深交,而在夏南天舊疾復發之前,夏芍藥常年在家裡閉門不見客,既無同齡友人,又不曾出門應酬,可不得尋些事情來打發時間。
想來她這是天長日久,練出來的。
說不上心裡是什麼滋味,不過若是開口同夏芍藥求畫,也不知道她要得意囂張成什麼樣兒。
一場酒宴喝到一個時辰,夏景行便告辭了。
既然問出了他想問的,何大郎便也放棄了將夏景行灌醉的想法,轉爾想起了辦法,如何才能說動夏芍藥,讓她幫自家鋪子也畫一本冊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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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芍藥聽得夏景行在酒桌上替自己揚名,還是自己完全不擅長的領域,不由傻眼了。
“你這不是說瞎話嗎?”
夏景行攬了小嬌妻,在她耳邊吹氣:“你想啊,此後何大郎再瞧見你,豈不更得求著你了?”
他算是看出來了,何家兄妹跟自家媳婦兒遇上了就只有死掐這一條。甭管面上多麼和睦,私底下都恨不得將對方的生意壓垮。
夏芍藥想想心高氣傲的何大郎求自己,頓時心裡美滋滋的。
改日在自家鋪子裡見到何娉婷,她的心情都十分的好,還招呼她:“何妹妹來喝杯茶。我家鋪子裡是沒點心,但這茶水也不錯的。”
何娉婷哪裡是隻為著喝茶而來,她身負重任,受了何大郎的囑託,想要求夏芍藥為自家鋪子裡也畫一本牡丹圖。不過兩方最近掐架的次數太多,你來我往互搶生意,互相看不順眼,尤其今年的洛陽城內,花市的生意十分的好。就算是尋常花農都賺的盆滿砵滿,何況何家夏家這樣的人家,皆恨不得能夠獨吞。前來鋪子裡的都是大主顧,搶來搶去快連表面的和氣都裝不下去了。
“聽我大哥說夏姐姐畫得一手好畫,我今兒過來就是來長長見識的。”
夏芍藥肚裡暗笑,果然何家兄妹打的是這個主意,想著也學自己這招呢。她吩咐掌櫃的將畫冊送到二樓自己尋常算帳的房間,何娉婷坐在一邊看畫,她也不打擾,自己抱了本帳本子核帳。
正核到一半,卻聽得何娉婷咳嗽了一聲,壓低了聲音道:“夏姐姐,你可知道吳家的姑娘跑了?”
夏芍藥一下就停止了撥算盤。
她最近忙極,哪有空去吳家,因此倒不曾聽過這則訊息。
何娉婷則是心中暗喜,果然她這招好使。
手底下翻著畫冊的時候,果見這芍藥花畫的極好,倒好似活的一般,多瞧兩眼都似能聞到花香。只肚裡翻滾,怎麼將自己與夏芍藥的關係拉近一點?
思來想去,忽想到最近聽到的一則傳聞,索性拿來當談資。
何老爺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將自己那對雙胞胎閨女送給了吏部的侍郎,據說那位侍郎如今已經過了知天命的年紀,一把鬍子白花花的,得著了這麼一對如花似玉的丫頭,如獲至寶,見到何老爺都客氣許多。
何家最近有一些生意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