抖了抖。
“已無大礙了。”僧人淡淡道。
“不行!”貓說:“我來給你包紮。狗爪子不乾淨,你身體原不強健,不要擅自折騰自己。”
朗七:……
白菟:……
白色的貓咪從僧人肩頭躍下,一揮貓爪兒,僧人竟就這麼從原地消失了。
“吼!”朗七登時擺出戰鬥姿勢,狠狠地逼視著宗梓。
白菟還稍稍冷靜一些,她小心地對灰狼道:“他……他不會傷害近雪師父的。”
一人一狼就這麼看著那還沒草高的幼貓,不,上古神獸,進了廂房。
白菟:貓爪子真的可以包紮嗎?
朗七:我不是狗,還有,我的手不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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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近雪只是被“挪”到了廂房裡。
“不只是那隻鹿會這些把戲。”貓咪從門外走進來,爪子一揮,廂房的門就被關上了。
談近雪淡淡笑了,“白虎神君的法力的確高深。”
很顯然,宗梓對這個稱呼挺受用。他尾巴梢上的那簇白毛兒輕輕搖了搖,表示愉悅。
幼貓躍上床榻,湛藍色的貓瞳一轉,談近雪先前草草包紮的傷處就被重新露出,沾滿血跡的半段外衫落在榻上。
乾淨的棉布自動將僧人的傷口重新包紮嚴實。
“你就不驚訝?”宗梓還是忍不住了。
談近雪淡淡一笑,“《天神志略》中曾記載白虎神,上古神獸,曾有開天闢地之功。”她聲音輕頓,“形態與你相符。”
“你不怪我瞞著你?”
“你瞞著我,總有你的道理。”
“如果我的‘道理’,其實是很壞很壞的呢?”
“那麼我便渡你向善。”
宗梓喉間“咕嚕”了一聲。他慢吞吞地爬進談近雪雙臂之間,挑了個舒服的位置躺下了。上古神獸在僧人懷中露出白絨絨軟乎乎的肚皮。
雖然他暴露了身份,還張口說了話,但僧人平靜的樣子讓宗梓依舊習慣地保持了貓咪的風格。他不覺得自己該改變什麼。
不管他宗梓是貓還是虎,是妖還是神。阿雪就是他一個人的阿雪。
談近雪似乎有些出神,沒有動作。宗梓不滿地用後肢踩了踩僧人的手背。
貓爪也沒使什麼力氣,軟軟的,但帶有命令的意味。
談近雪低聲笑起來,在懷裡的貓惱羞成怒以前,伸手慢慢給上古神獸撓了撓肚皮。
“那麼你知道我原是女子嗎?”
僧人嗓音低柔,舒適得迷迷糊糊的宗梓下意識地“嗯”了一聲,“我當然知道——”
“因為我喜歡你呀。”
作者有話要說: 處在食物鏈底端的白菟:宗大佬,現在道歉還來得及嗎?
第54章
chapter 54
一人一貓齊齊愣住了。
談近雪眉梢微微一挑:“喜歡?”
枕在她手腕上的白毛團子一甩尾巴,尾巴尖兒打在談近雪的手背上; 寶石藍的貓眼兒十分冷豔高貴地瞥了僧人一眼。一副“本神君紆尊降貴喜歡你; 還不快快謝恩”的模樣。
談近雪抬手揉了揉白色貓咪的後頸; “貪嗔痴慢疑; 你千萬年來,就不曾勘破?”
宗梓道:“那是佛家的東西。”他倒也並未不屑,只是語氣平淡地道:“我就是這世間法則; 我喜歡便是喜歡。”
談近雪低笑一聲; “那貧僧……我,若是不能給神君同樣的喜歡; 神君又當如何?”
“那我就做你的劫難。”宗梓道:“你要喜歡旁人,我就讓他們消失; 你要心繫眾生; 我就傾覆天下。”
談近雪道:“你是神君; 不是妖孽。”
不管神話中有多少關於上古神獸性情兇暴的記載,他終究是神,而不是妖。
宗梓不屑道:“愚蠢。”
“天道不仁; 以萬物為芻狗。這世界上根本沒什麼神仙,有的只是自欺欺人。”他頓了頓; “我不是什麼神君。對你來說,尤其不是。”
“若有一天; 你肯說一句‘妖孽,貧僧心悅你’,我便答應你一件事。”
談近雪疑道:“那平日裡; 你便一件事也不肯應我?那為何救我,又為何放過狼兄?”這隻貓兒性格傲嬌不是一星半點,卻還真的沒有違背過她的意願。
白毛團子威脅地衝談近雪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