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你以後還是得警醒一些,沒了奶奶,還有大哥、二哥,他們倆都不是啥省油的燈啊!尤其是何有田,他那個人怪怪的,我總覺得這次他的失蹤說不出來詭異!希望,別是啥禍事的開端才好……”
“我知道!”,何有梁點點頭:“反正我已經豁出去過一次了,再遇到事,我也不會像以前那樣,啥事都由著他們胡來的。”
☆、第101章 盛夏(二十)
六月某日,三伏之中。
空氣裡混雜著潮溼和悶熱;偶爾會有一陣風颳起;帶來片刻的清涼。從早上開始天空就是陰沉沉;像是隨時都會下雨;可是到了傍晚;太陽快落山了也沒落下一滴雨。
大荒地的眾人已經結束了繁忙的一天;用過了晚飯的何桃坐在院子裡納涼,她腳邊是一個大木盆;雙胞胎正在裡面玩水玩得正開心;不停地用小手拍打水面,一看到濺起水花他們就笑個不停。何桃不停地蒲扇扇風;引逗雙胞胎來觸控沒有實體的風。
念祖坐在旁邊;腿間夾著一個有漏洞的籮筐;翻來覆去地看,試圖想出一個方案能把籮筐修補得完美無缺。
念宗正在描大字,每寫一筆之前都在心裡將先生指點的話回味一邊,他想著一定要把這篇字寫好,明天交給先生才能得到表揚。
“你們看,好多蜻蜓!”,何桃拿扇子指向小院牆的方向。
晚霞照印下紅的、黃的、綠色的蜻蜓混在一起,雙翼伸展得筆直,圍著院牆下方的樹叢盤旋。
“嬸嬸,蜻蜓飛得低,是要下雨了呢!”,念祖站起來看了以後說:“咱們先把妹妹們的送進屋裡去吧!”
“哎,還有這個說法啊!”,沒常識的何桃張大嘴巴,經念祖這麼一說她才發現,蜻蜓們確實飛得很低,於是就依照他說的把雙胞胎從盆裡撈了出來。
兩個正玩在興頭上的小姑娘咿咿呀呀地表示反對,甚至還使用了暴力手段——用肉呼呼的小爪子拍何桃。
“別急,別急,等會兒啊,咱們進堂屋裡去繼續玩好不好啊?”,何桃聲音溫柔地威脅道: “你們要是再敢打孃的話,娘就要打你們的小屁屁咯!”
念祖一邊挪木盆一邊對念宗說道:“弟弟,你也別在外面寫字了,快到屋簷下去,免得等會下雨淋溼了你的字帖,你今個子就白寫了!”
“哦!”,沉浸在書法世界裡不能自拔的念宗這才不甘不願地停了筆,開始挪動小桌子和板凳。
正在這時,門外傳來敲門聲。
天都黑了誰還會來串門子啊?她條件反射地想,該不會又有什麼破事找上門了吧?正犯疑惑呢,就聽到傅石的聲音傳了進來:“媳婦,媳婦,你開門啊,我回來啦!”
念祖和念宗最先反應過來的,一溜就跑了出去,何桃也想出去的,可是手裡還抱著冬枝,冬葉還泡在木盆裡,她只能按下滿心的歡喜,等著傅石向他走來。
何桃看到傅石的第一反應是——怎麼就變得這麼黑啊!雖然傅石本來就不白,膚色是健康的小麥色,可是,這才一個月而已,怎麼就黑得跟非洲人一樣了!
“媳婦!”,傅石大步走過來,一把抱住她。
“石頭,你可回來了!”,何桃忘記了剛才在想什麼,只覺得這段時間的委屈都湧上了心頭,一瞬間就眼淚嘩嘩了。
被擠在兩人中間的冬枝咿咿呀呀鬧起來,似乎是在說,不要抱這麼緊,擠得我喘過不氣啦!
“冬枝!爹的乖女兒!”,傅石松開何桃,伸手把冬枝攬進懷裡,扭頭看到坐在盆裡仰著頭看他的冬葉,又把她也抱了起來,親了一口:“冬葉,乖女,爹回來了!”
何桃見他貪心的樣子,抹了一把眼淚,嗔怪道:“你小心別把他們給摔了!”
“不會,不會,我咋就是摔了也捨不得我的閨女們摔了!”,傅石說著用下巴去觸碰雙胞胎的小臉蛋,倆小嫌棄地扭開頭,小嘴裡發出“啊啊啊”的抗議聲,撲騰著小手要何桃抱。傅石不明所以,有些傷心地問:“這才多久沒見,她們是把我給忘了啊?”
“哪能啊!你是不是又是好幾天沒刮鬍子了吧?扎得他們不舒服呢!”,何桃伸手摸了他的下巴一把,又埋頭嗅了嗅他身上的味道,一股汗臭味,故作有些嫌棄地扇扇手說道:“臭死了!”
傅石不好意思地笑著說:“趕路趕得急了,這兩天晚上都錯過了城鎮,睡在外面,上哪洗澡去啊!”
“趕緊洗澡去,正好我燒了熱水的。”,何桃接過冬枝放進木盆裡,催促道:“快去吧,你沒見燻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