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不是傳統的才子型別,但文韜武略並不欠缺。段君銘能把堂妹嫁給頗有倚重的南浦雲,卻沒有幫二十五歲的他選個妻子,是有些令人意外的。
段懷越一聽,臉上頓時堆起了笑,“啪”地灑開扇子,得意地搖著,道:“這麼說來,今朝是認為愚兄不錯了?”
楚今朝很給他面子地點點頭,同時在心裡補充一句:驕傲自大,扣一分。
“有眼光!”段懷越很爽快地給楚今朝也下了個評語,又搖了兩下扇子後,忽然遲疑了起來,又問道:“那……今朝覺得皇上呢?”
咦?楚今朝納悶地瞟了一眼那個得意地翹著尾巴的男人,問:“問陛下做什麼?”段君銘是可以隨便給人評論的麼?
段懷越道:“我們在這裡幫他選了半天女人,今朝不覺得太不公平了麼?憑什麼女人要排著隊給他選,就不能選他?哎,你道,從女人挑選丈夫的角度,他人怎樣?”
不公平?楚今朝雖然覺得這話有問題,卻不由自主地點了點頭。女人挑男人,而且還是挑皇帝,皇帝也是給你能挑呢?也虧的是段懷越,除了他,還真不知道誰能說出這種話來。
不過,若是挑段君銘的話,實在是太簡單了!
“沒一樣合格。”楚今朝連想都沒多想,開口就道,“且不說他身為皇帝,遲早三宮六院,絕不適合女子託付終生。就單說他個人,心胸狹窄,任性妄為,喜怒無常,還虛偽至極。忘恩負義,毫無責任心。”
段懷越開始驚訝地眼睛越瞪越大,瞪到最後,見楚今朝還在不斷數落著,他的臉色又一點一點地陰沉下去。有這麼糟爛的人麼?他在說誰?
“總之,從一個女子挑選丈夫的角度來講,他沒一處合格。”楚今朝把段君銘批了個體無完膚,末了又簡略且一針見血地再次概括。見段懷越臉色似乎不對,他慢半拍地想起,自己是一吐了多日積怨,批了個暢快淋漓,但實在是不該在段懷越面前說得太過放肆。更何況,他批判的人,才剛剛幫了他一個大忙,也似乎在努力想要改正,他還是別近墨者黑地忘恩負義的好。
於是,他停頓一下後,又道:“不過,也並非一無是處。”
段懷越陡然抬起頭來,滿臉陰霾一掃而淨,兩眼放光的模樣,讓楚今朝忽然聯想到了見著肉骨頭的小狗。忍不住笑了一聲後,楚今朝數著指頭繼續道:“文韜武略他不少,聰明才智他有餘,身家至尊獨他一人,形貌昳麗也少有能比。事情若有他認真幫忙……”
應該是很可靠的吧。這麼一想,似乎段君銘也沒那麼糟糕了。
段懷越也不知道是否滿意了,最後哼了一聲道:“這麼說他的壞話,你就不怕他到時候讓你進宮伺候他?”反正現在滿朝文武誰都知道皇帝對這個前朝禍水有所鍾情,真讓他進宮去伺候,只怕大家也見怪不怪了。
作者有話要說: 嗷嗚,完美的更新時間就因為白痴的我把存稿箱時間填錯了而廢了……是怎麼錯的呢?撲地,完全不記得了~~
☆、兇案
“伺候誰?”兩人正說著,一個略嫌童稚的聲音插了進來。原來是楊冕回來了。
段懷越看到他,興味不減地八卦了一句:“小冕呢?小冕想娶什麼樣的妻子?”
楊冕劈頭被問了這麼一個沒頭沒腦的問題,也沒有被嚇住,下意識地望了楚今朝一眼後,把揹著的小兜放下來,道:“我要跟我大哥在一起,不娶妻。”
段懷越聽到他這標準小孩子的回答,老實不客氣地嘲笑了他一頓,這煮酒論妻的閒話就此告了一段落。最後段懷越悵然不已,將杯中清甜的果子酒一飲而盡,道:“我們兩個光棍煮酒論不了武功英雄,閒話一下女人倒也不錯。今朝啊今朝,唉……”
楚今朝莫名其妙地望著他,不懂他為何會嘆氣,也不懂他為何會嘆出這濃濃的遺憾與不甘,卻又詭異地覺得,似乎即使不甘他也甘之如飴。
倒是楊冕似乎不解人事地天真道:“要不段大哥也別娶妻了,同我和大哥在一起。”
段懷越望著楊冕,忽然笑了,伸手使勁揉著他的頭,直到把他頭頂小髻都弄歪了還不肯放手,道:“嗯,是個好主意。老了就靠小冕來養。”
楊冕拍著他作亂的大手,惱道:“鬼才養你?我只養我大哥!”喜歡就笑,不喜歡就鬧,孩子心性可見一斑。段懷越也不介意將來養他的是人還是鬼,繼續慢慢喝他的酒。
自從認識楚今朝,近墨者黑,他的酒癮似乎越來越重了。
深深暗嘆一口氣,將杯中酒一飲而盡。碗底粘著一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