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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來了。但這一言出來,四兩撥千斤,文武百官登時瞠目。沉靜半晌後,一部分立時倒戈變了主意。

開玩笑!死活勸不動的皇上終於動念頭大婚了,好不容易盼到他取向正常了,他們豈能放過?工程可以明年再拆,但皇上明年卻不一定又願意娶親了。

段君銘這時候倒玩起了“三辭而就”的把戲,為難道:“眾愛卿一片忠君之心,朕心領了。但朕身為一國之君,豈能置國家於不顧?皇后之事,還是再等幾年吧。”

一下子又變成了“幾年”,頓時又拉了幾個過來,直說:“工程是死的,遲個一年半載再動不遲。然立後傳嗣乃固本安國第一大事,延遲不得。懇請皇上莫要捨本逐末。”

楚今朝見段君銘一步一步退著前進,幾乎忍不住就想低頭偷笑。要用心機,耍手段,誰是段君銘的對手啊。

這還真是頭一次,他覺得段君銘的權術手段是如此可愛。

段啟慧看出勢頭,已經沉默下來了,沒有做任何表態。段君銘也一反常態地沒有專程去詢問他的意見,只無奈地道:“眾位卿家忠君愛國,朕都明白,實不忍心辜負。這……唉……”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後,他沒有再說話,有官員斗膽問他為何嘆氣,他也不作回答。又過了一會,才幽幽地嘆道:“一邊是眾愛卿,一邊是母后,朕雖為人君,卻也為人子,實是左右為難啊。”頓了頓,他朝身邊太后派來傳話的大太監道:“順英,你就幫朕再去問問母后的意見吧。”

他這麼表現出對徐太后的尊重了,其結果自然可想而知,徐太后就算再精明,衡量之後,也依了他的心意,贊成他先立後,工程之事,來年再說。

太后的懿旨一傳到,段啟慧等人也再也說不出反對的意見了。

這一邊倒的開始,竟然以另一邊倒的態勢結束,楚今朝驚訝非常。一方面,他驚訝段君銘居然會想到以這種方式解決問題。這招避其鋒芒劍走偏鋒,居然取得了出乎意料的結局。而另一方面,他也完全沒想到,段君銘竟然會因為支援工程,而對他一直以來堅決抵制的大婚立後妥協。

他望著高高龍椅上的君王,一時間,心中湧起說不出來的感覺。原本已經對他失望透頂,怎知他這輕描淡寫的一筆,又將他一顆心升起了希望。說不定,這大中朝,這段君銘,還是有留下的價值的。

但他也不會忘記,扭轉這一切的,正是中間作為紐帶的段懷越。

得意洋洋的段懷越自然是當日就來找他邀功了。簡略地問了朝堂之上的經過後,他驚訝無比地道:“他居然同意大婚?”

楚今朝見他如此驚訝,反而納悶了,隨便拉過一張椅子來坐下,道:“他身為皇帝,遲早得大婚。現在是一舉兩得,有什麼奇怪嗎?”

段懷越扇著扇子與頭一起搖,嘖嘖地打量他,道:“楚兄啊楚兄,你想想看應該怎麼感激他吧。我可告訴你一個秘密,他這次犧牲可是大了。”

楚今朝不信他這個說辭,一個皇帝選妃立後,這是“犧牲”?若這是犧牲,那天下估計要爭著搶著“犧牲”了。

當下不當一回事地笑了一笑,道:“那就希望他能娶到心儀的姑娘為皇后,再早日誕下皇子,穩固皇位吧。”

段懷越眉梢一挑,似笑非笑地道:“怎麼聽你的口氣,似乎知道他心儀的姑娘是誰?”

楚今朝不由得想起當日段君銘吟詠的那句“雲想衣裳花想容,春風拂檻露華濃”,不覺微微一笑,道:“我怎麼會知道?只是覺得他既然年歲不小了,有心儀的姑娘,很正常吧。”就是不知道是誰。說實在的,他也很好奇,不知道段君銘心中到底藏著一個怎樣不能娶進門的姑娘。

回過神來,卻見段懷越一雙幽深的眼睛瞅著他,連眼角都帶著笑意。

“段兄在笑什麼?我說的不對嗎?”

段懷越眼中笑意更深,連嘴角都咧開了,搖起扇子道:“沒有啊,沒笑。嗯,你說的有理。哪個男人心中沒個女神姑娘呢。”除了少數心中裝男神的,眼前就是一例。

楚今朝對段君銘選妃之事興趣不大,他心中只念著暫時被壓下的工程。爭取到一年的時間,必須在那之前,想到有效的辦法,讓群臣以及天下百姓都相信支援工程,這樣才有可能保住,並得以續建。

他想跟段懷越再商討一下,段懷越對此卻不感興趣,道:“楚兄何必心急。大臣們既然已經開始相信工程並非百害無一利,假以時日,承宣年間的影響漸漸淡去時,他們對工程的牴觸自然也跟著淡了。所謂欲速則不達。我們還是來猜猜看,皇上會選誰當皇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