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他知道楚今朝並非庸才,但一介書生要帶兵打仗,不是他瞧不起他,他還真的是瞧不起他。更何況這個書生還是楚今朝,試問軍中哪個將士能服?
將士不服,要怎麼指揮戰爭?
就算皇上賜了尚方寶劍又如何,他敢用嗎?
先斬後奏雖然很有威懾力,但別的將軍不服眾,可以殺一儆百,楚今朝卻不行。他殺一個,只能激起百人憤。到時候,恐怕是兵怒逐帥了。
霍穎光想起十天前,若非一場大雪,導致北江冰封,到今天他們恐怕都還只能帶著大軍守在北江南岸,無法渡江。而當時,若非楚今朝敢一馬當先,獨自過江——雖然有他義氣相陪共同進退——恐怕到目前為止,眾將還是不服周。等待他們的,就只有兵敗身死了。
他就是不懂為什麼皇上會犯如此糊塗,把士兵交給楚今朝,他能打什麼仗?原以為這一路上他得操心磨難地提攜他,結果,卻不料,這一路行軍,在楚今朝的帶領下,竟然兵不血刃,連過三關,現在晉州在望,離渡江成功總共也不過才十天時間。方知,原來皇上才是最英明的。
楚今朝的辦法非常簡單,卻也十分有效——詐降。雖說詐降沒什麼臉說,但楚今朝一介文人孤身一人深入敵營,與對方談判,贏得對方的信任,大開城門,讓軍隊順利透過。這膽識與智謀,讓他都禁不住起了佩服之心,更何況那跟著的十萬大軍。
如今,全隊一心對他心服口服,但是……
霍穎光心底還是存有著一絲懷疑:楚今朝到底是怎麼使人相信他是來投降的?帶著大中十萬大軍投誠?如今到晉州了,到人家家門口了,他還敢撒此彌天大謊嗎?撒的出來嗎?
楚今朝微微一笑,道:“當然。”她早派出使者向晉州送降表至穆玄鳴處,且如今又多三城守將的軍情彙報。連段君銘都懷疑她會帶兵投降晉州,穆玄鳴為什麼不會?她可一直都是大興的臥底,手裡有著許遠巡的玉章和穆玄鳴的親筆信。
行軍至城外十里處,楚今朝便下令停止行軍,於原地待命。她自己則脫去戎裝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