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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部分

負裴若善了。

哎,能有這種想法真是飄然得意。

可也該死的愧疚得緊!

若不是楚今朝,他何至於娶個皇后來麻煩!這麼一想,他又忍不住罵那個遠在天邊的缺心少肝的人了。

裴若善搖搖頭,道:“臣妾沒什麼。倒是皇上,真的能這樣瞞一輩子麼?立嗣關係重大,皇上……多少還是應該想想皇子的事,至少讓太醫……”

段君銘笑著打斷了她:“還說母后沒跟你嘮叨。”

裴若善也笑了,搖頭道:“真沒有。”

段君銘道:“好好好,真是母后的好兒媳。朕送你回宮。”

送裴若善歇下後,段君銘又在鳳寧宮裡呆了許久才離開。

害他每天吃不好睡不好,日裡夜裡地都為她擔心,她若敢回來,看他怎麼收拾她!段君銘一邊望著漆黑的夜空,一邊在心裡暗暗打著算盤。回來了,不找她賠個兒子,他真是對不起自己了!

第二天午後,段君銘又卸下一身龍袍,換上輕便的常服,一身白衣瀟灑風流。再在床頭暗格裡取出一塊人皮面具來,對著鏡子細心地往臉上貼著。

這張面具是他的得意之物,大眾化的臉,絕對過目即忘。若非他刻意去結識,絕不會有人能記得他。呵,想想當初,還真是冤枉楚今朝了。

貼好面具,望著鏡子裡平凡如斯的臉。得意之餘,他真的很想嘆氣,為什麼當初不要求低點,做一張精緻帥氣的臉不行嗎?楚今朝那個外貌協會,自己長得就那樣,怎麼就喜歡長得好看的呢?如果當初讓段懷越長得帥一點,現在應該也拿下她了吧。

以段君銘的身份,他心虛,面對楚今朝永遠只能一副巧取豪奪強勢欺凌的態度,除了在床上,他們根本就不像情侶。嘁,床上也不像!而以段懷越的身份,就算她只當他是兄弟,他也覺得非常舒服。所以,他根本不想跟她開誠佈公,雖然很想揭穿她的女子身份,以段懷越的方式跟她光明正大地戀愛,但偏偏找不到合適的機會。他真的很懷疑,若不是天牢那一次,他說不定這輩子遺憾到死都不知道自己喜歡的其實是一個可以喜歡的女人。

她可真狠心!

呵,福兮,禍之所依;禍兮,福之所伏。

不管那凜冽的寒風,段懷越瀟灑地搖著摺扇,大搖大擺地出宮去了。

在天牢那次幾乎讓他氣死的拼死反抗,居然是她對他做過的最柔情的一件事了。

怎麼辦?所有她做的壞事,到他這裡都成了好事了。

段懷越一邊搖著摺扇,一邊嘆氣,想不明白自己怎麼就一頭栽了進去。

什麼情呀愛呀,不就是年齡到了,門當戶對了,你有房車,我有存款,然後你情我願,搭個夥湊合一輩子?合則聚,不合則分,誰還有什麼時間精力去折騰個什麼情情愛愛的那些虛幻折騰又不靠譜的東西?

那麼,現在充滿他心思的,到底是什麼個東西?

昔我往矣,楊柳依依。今我來思,雨雪霏霏。

哎——

城郊姚家窯場。

如今,這個地方的這個讓他恨得牙癢癢的人,反倒成了他唯一的心理安慰。

“小冕!”遠遠地就看到一個小人搬著個簸箕,段懷越一眼就認出來正是在窯場當學徒的楊冕,當即合起摺扇,遠遠地喚他。他相信,只要楊冕還留在盛京,她就絕不會拋之不理。

楊冕僅抬頭瞥了他一眼,看了沒看,繼續往窯場走去。段懷越三步並兩步靠上去,討好地道:“怎麼了,不高興?誰欺負你了?告訴段大哥,段大哥去揍他!”

楊冕的身份只有朝中少數些人知道,自從段君銘決定放過他,朝中也都知道事情的輕重,並沒有將他的身份暴露出來。嘉和太子早就死了,如今活著的,只是一個孤兒楊冕。因此,楊冕在窯場只是一個普通的學徒,年紀還小,被人欺負那是難免的。段懷越得三天兩頭過來看顧一下,免得他受不了地跑了。

楊冕不想理他,繼續往窯場裡去。窯場有人來去,見到個生面孔在這裡糾纏,也都湊過來問怎麼回事。段懷越說明是來看楊冕的,楊冕不想引起事端,忍耐道:“段大哥,我現在要幹活,吃晚飯時才有功夫跟你說話。”

言下之意,就是你別在這裡妨礙我了。

段懷越很囂張,仍下一錠銀子叫來窯場主,就替楊冕請了半天的假,拖著他就走了。楊冕再不服氣,力氣沒他大,也只好乖乖地被他帶走。

“說吧,什麼事不開心?”段懷越帶楊冕找了窯外一間草棚,叫窯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