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人多是非多,誰院子裡沒有幾個奸細?更別說整個王府大部分都是別人派來的細作了,千琉璃有些頭痛,都說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濮陽逸也太不稱職了,把她扔在這裡,就不管她的死活了,萬一皇后來了,還來不及換回身份,豈不是會出現兩個寧王妃和兩個小王爺?
她從懷裡掏出許多亂七八糟的瓶子,小型的觀音瓶,圓形的葫蘆瓶,形狀不一,大小不一,濮陽灝見她像變戲法一樣的拿出如此多的瓶子,頓時好奇的問道,“母妃從哪裡得來的?”
“從伴月公子那裡順手牽羊順來的。”千琉璃笑眯眯的分別開啟瓶子的木塞,鼻尖聳了聳,細細的辨別裡面的藥物成分,雖然她不懂得配藥,但勝在有一顆還夠用的腦袋,醫術翻的多了,只要不是太珍稀的藥材她這鼻子一聞就清楚了。
“母妃偷東西!”濮陽灝瞪著一雙圓溜溜的鳳眸,不可置信的道,語氣似乎還有一絲失望。
“這叫順,不要偷。”千琉璃一本正經的反駁道,“偷者,竊也,如果伴月公子知道我想順他的東西卻依舊讓我拿走了,那就代表他是自願的,此舉動不叫偷竊,而是周瑜打黃蓋,一個願給一個願拿,明白嗎?”
“母妃的意思是那小人故意給你的?”濮陽逸擰著眉頭思索,頓了頓,他又道,“兒子明白了,他一定要想借此機會來獻殷勤,好等母妃和父王感情不好的時候他便來破壞,好歹毒的心思!”話落,他還憤憤的揮了一下小拳頭,自以為摸到了事實的核心。
千琉璃囧啊,一頭黑線的看著她那寶貝兒子,這思維模式是不是開啟的太全面了?
“既然那小人不懷好意,那母妃就更不能要他的東西了,俗話說,吃人的嘴短,那小人就是打的如此壞心眼的主意,想拆散母妃和父王,兒子不會讓他如意的!”濮陽灝已經充分的把伴月公子濮陽逸假想成十惡不赦的第三者,心裡已經存了對他敬而遠之的念頭。
“嘴短不短的我不知道,但是你再說下去,咱們娘兩就要被發現了。”千琉璃一拉他的手,飛快的往前跑,“孃親已經找到了迷藥,你等下幫忙吹一吹,迷倒那些礙事的丫鬟。”話落,拿過一個小瓶子往他手裡一塞,“就像吹蒲公英一樣。”
“蒲公英是什麼?”邁著兩條小細腿的濮陽灝費力的握住瓶子。
“你十萬個為什麼啊,等會兒再給你解釋。”千琉璃講解道,“把瓶蓋開啟,然後倒出裡面的粉末,用嘴一吹,就行了。”
濮陽灝似懂非懂的點點頭。
眼看前方就是正屋,偶爾也會有兩個丫鬟出沒,千琉璃貓著腰躲在花叢裡,見眼前人影閃過,便利索的倒了點迷藥的粉末在手心裡,對準兩人,輕吹一口氣,然後眼疾手快的捂住自己和濮陽灝的口鼻。
一陣風吹過,粉末吹落在那兩個丫鬟的周身空間內,不過一眨眼的功夫,那兩人就暈了過去。
濮陽灝眼睛晶亮的看著那兩個暈倒的丫鬟,感覺到千琉璃捂著他的手離開,就立即有樣學樣的吹著迷藥的粉末。
可薑還是老的辣,這句話永遠不會過時,濮陽灝鼓足了腮幫子,想使勁吹一口,卻因吸氣太多,忍不住打了個噴嚏,不慎之下他自己便吸入了迷藥的粉末,頓時很乾脆利落的暈倒了,手裡的迷藥灑了一地。
幸虧千琉璃警醒的屏息凝神,才躲過了這一遭無妄之災,雙眼無奈的看著躺在地上暈過去的濮陽灝,表示她這寶貝兒子也並不是天生就會任何事兒的。
這可遭了,她又要迷倒琉璃苑的丫鬟,還要帶著濮陽灝跑進內室,壓力何止山大,這山簡直是喜馬拉雅山。
正左右為難,突然身旁落下一人,她忙轉身去看,見是青影,立即鬆了口氣,“快幫忙把我和瓜娃子送到房間內。”
“小姐,這都是寧王爺安排的人,您和小王爺就算是大搖大擺的進去,也不會有人說什麼的,還有,那兩個偽裝成您和小王爺容貌的人已經離開了。”青影見她灰頭土臉的,濮陽灝又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不由驚詫道。
“不早說。”千琉璃訕訕的摸了摸鼻子,拍了拍身上的泥土,指手畫腳的道,“你抱瓜娃子。”
青影立即把濮陽灝抱了起來,千琉璃果真如她所說,提著裙襬,邁著八字腳,晃悠悠的公然走出花叢,一點兒掩飾都沒有。
青影看的嘴角抽搐,她是說過可以大搖大擺的進去,但小姐你如此張揚,臉上學滿了‘老孃我又殺回來了’的得意神色,會不會太目中無人了?
院子裡各司其職的丫鬟們果然把她當做透明人一般,若無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