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些是吧?如果只是這樣我還能應付,若是出了什麼意外的情況,你可得隨時出來接應我。”
“我就在你身邊,不用擔心。”莊鈺溫柔的揉了揉她的髮絲,即使她現在的容顏不堪入目,他依舊覺得她很美。
千琉璃被他肉麻的眼神看的渾身一冷,不自在的轉開了目光,正巧就看到攬月公子揶揄的視線,兩人的眸光不期而遇,頓時激盪起千琉璃憤怒的火花。
“你先睡一會兒,等下你就只能坐在板車上。”莊鈺拉著千琉璃的手,目光落在她纖細的手指上,只覺得她十指越發的消瘦。
千琉璃點點頭,也來了睡意,幾乎才片刻的功夫,就進入了夢鄉。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千琉璃被莊鈺叫醒,她懶懶的下了馬車,活動了一下僵硬的身體,做起了第八套廣播體操。
攬月公子看著她怪異的姿勢,嘴角不由一抽。
“沒講過市面的土包子。”千琉璃嫌棄的看了他一眼,繼續舒展著自己僵硬的身體,嘴裡喊著,“一二三四,二二三四,再來一次……”倒也自得其樂。
等渾身的骨頭不那般凝滯的時候,千琉璃才擺出了一個收工的動作,神清氣爽的走到莊鈺面前,“板車呢,我長這麼大,坐過火車,汽車,飛機,連時空穿梭機都坐過,就是沒嘗試過板車。”
莊鈺的目光看向一個方向,千琉璃順著他的視線看向不遠處,她現在所處的位置是一個類似村落的地方,但卻荒無人煙,有幾座小木屋敞開著大門,沒有半點的煙火氣,小路上有一個男子正拉著一個板車快速的跑過來,帶起一陣的灰塵。
即使隔著有一段距離,千琉璃也看清了板車上裝了滿滿的貨物,重量並不輕,可拉車的那人卻一派輕鬆,健步如飛。
沒多大一會兒,那人就到了眼前,將板車上的繩索從脖子上取下,對著莊鈺一拱手,隨即閃身消失不見。
“這車明明叫牛車,可以用牛來拉的,幹嘛非要用人力?”千琉璃打量著這板車。
“附近所有的牲畜都被宰殺以充作糧食給軍隊飽腹了。”莊鈺淡聲道。
千琉璃忽然想起了,賊笑的看向蘇清絕,笑的不懷好意,“那等會兒拉車的是不是蘇清絕。”
莊鈺點頭。
“哈哈,那敢情好啊。”千琉璃頓時樂不可支,笑的,眉眼彎彎,“蘇大公子可是名門貴公子,生來富貴榮華,錦衣玉食,今日居然要當驢子一樣拉車。”
“今世不同往日。”蘇清絕對她的幸災樂禍沒多大反應。
“你就嘴硬吧。”千琉璃一抬下巴,看著他滿臉的鬍子,有些遺憾的道,“如果你用真面目來拉車就更好了。”
莊鈺鑽進馬車給自己易容了一番,等他再出來時,已經改頭換面,不同於蘇清絕中年粗獷的漢子形象,他只是改變了一下膚色,把精緻的五官變得樸實無華,整個人也顯得有些木訥,氣質一下子就變了。
其實相由心生,人的氣質有時候比外貌更重要,就如莊鈺在明月山時,他憨厚老實的樣子太深入人心,所以千琉璃才很難相信莊鈺在演戲。
仔細一看他的五官眉眼,明明沒有多大的改變,卻和之前判若兩人,那個眼神陰騭,霸道又變態的男人似乎只是她的錯覺。
他演戲的本領似乎已經駕輕就熟了,連人皮面具都不需要戴,就輕而易舉的顛覆了先前的形象。
千琉璃搖搖頭,也許莊鈺生來就是這樣的,他演戲演了二十多年,早就習以為常了。
等一行人收拾妥帖,千琉璃很有新鮮感的坐在板車上,蘇清絕自然而然的學著先前拉車的那人拉起了板車,莊鈺則小心翼翼的用手扶著板車上的蔬菜,生怕它們會掉下去,那副樣子,就連千琉璃都看的一陣恍惚,似乎他從來不是高高在上的皇子,而本來就是打理莊稼的農家漢子。
遊刃有餘已經不足以形容他演戲的天分了。
板車晃晃悠悠在不太平坦的小路上前進著,比起坐馬車,千琉璃更喜歡這視野開闊的板車,畢竟她隨時都能看到風景,雖然在這地方沒啥好風光可看,但古代天然的景色和新鮮的空氣她還是比較享受的。
“感覺好嗎?蘇大公子?”千琉璃百無聊賴,又吧心思打在了蘇清絕身上,忍不住的調侃他,“人生第一次幹活的體會是什麼?能給我說幾句嗎?”
“你第一次坐板車的體會是什麼?也能詳細說說麼?”蘇清絕不答反問。
“感覺挺好的。”千琉璃一手護著肚子,一手晃著兩條小腿,心情快意的道,“山清水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