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了,坑裡明顯是個陷阱,分散著不少生鏽的鐵矛。但最讓人頭皮發麻的是,坑裡密密麻麻的爬了一層的蛇,它們蠕動之間,還能看到坑底有人,還不止一個。
事後聽活下來的人說,當他們走到那裡時,一個同志不小心掉到了坑裡,被坑底的暗樁刺透了大腿。其他同志就下去救他,可那個坑好像是通著蛇窩,大家下去後,四面八方就爬出了大量的毒蛇,坑底下的那些人一個都沒上來。
上面人的喊聲又引來了老虎,跟著就是村長領人找到他們,和老虎纏鬥起來,最後就是高原他們來時看到的場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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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支書也帶人過去了,估計他做的決定和高原一樣,因為他很快就把活著的人都帶出來了。田恬回村後,也一直在衛生部前面的大操場上等著,見高原不是讓人抬回來的,雖然身上也有點血,但她這心算是放下了。能自己走回來,就證明沒大事。
高原也發現人群中的田恬了,衝她點點頭,意思自己並無大礙。
這次傷亡人員不少,傷員進村後就組織車輛往縣裡走,至於追究責任人,還沒倒出那個空呢。
因為村子裡就只有高原會開拖拉機,他就算受傷了,也要頂上去。再說這會兒比他嚴重的人太多了,疼痛的申吟聲連成一片,大家都手忙腳亂的,也沒人顧得到他到底行不行了。
聽說他們這就要去城裡醫院,田恬看看依舊一臉血的高原,迅速的從自己襯衫下襬撕了一條佈下來,跑到高原身邊說:“你蹲下來,我給你綁下傷口。”
高原一楞,下意識摸了下頭,卻被田恬一巴掌把手打下來了,瞪著眼訓他道:“手太髒了,別摸,容易感染。”
高原扯了下嘴角,其實他是想笑,有人關心他心疼他,幸福的想笑。但現在這形式,他要笑了,絕對會被人當成打入人民內部的特、務給處理了。
他沒像別人那樣逞英雄嘴硬的說沒事,反而乖乖的低下頭,方便田恬給他包紮傷口。
田恬平常做事都比較細心,但相對的也比較磨蹭,今天難得痛快一回兒,兩下就把他頭給包上了。就是有點不太美觀,如果布條換個顏色的話,就跟藍波似得。
“到醫院也讓醫生給你看看,傷口不小。”
田恬擔憂的囑咐,讓高原心裡暖暖的,他情難自禁的攥了下田恬的手,壓抑著情緒,啞聲低語道:“別擔心,我能照顧好自己!你一會兒回去也鎖好房門,晚上什麼動靜都不要出來,今天帶著傷員淌了一路的血,晚上怕是會有野獸進村。”
聽他這麼說,田恬瞪大了眼睛,既然知道會這樣,為什麼不提前通知大家做好準備呢?
高原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麼,簡單給她解釋了下,說:“今天事兒太多了,大家本來就驚魂未定的,我不能再用不確定的事來擾亂軍心了。”
更主要的原因是,支書正在穩定大家情緒,他哪能和領導對著幹。出這麼一把事兒,就夠支書喝一壺的了,他哪敢再跟著添堵,萬一這一肚子火都衝著他撒怎麼辦。
高原不止不能亂了現在的陣腳,還得幫著那老東西想辦法推卸責任,不然這麼多年在他身上下的功夫,不是白費了麼。
第42章
幸運的是,當晚並沒有什麼事發生,就是老金溝那個方向,狼叫了一宿。劉巧鳳說,八成是狼群在吃屍體,聽的田恬頭皮一下就炸了。這種事情,對於剛解放不就的新國家來說,並不算是稀奇。但田恬不行,以前看見出殯的靈車後背都直豎寒毛,鄰居誰家要是死人,幾天都不敢回家。這也是她總無法面對這個時代的原因,人和人之間互相傷害,人命如草芥。。。
昨天粗略統計了一下,和呂文娟一起脫隊的那六七個人,就回來兩個。村長帶過去的那些人,不算傷員就損失了六七個,可昨天他們一個屍體也沒來得及帶回來。如果真像劉巧鳳說的那樣,那豈不是屍骨無存。。。
“那。。如果真是被狼。。該怎麼辦啊。”真的,不是她白蓮花,任誰聽到這種事情心裡都會受不了。有的人前一天還在一起勞動,一起說話呢,轉眼天人兩隔不說,還沒個全屍。
“能怎麼辦,死個把人而已,也就你這種丫頭片子大驚小怪吧。當年外軍侵略和解放後老金溝讓鬍子(土匪)佔著的時候,可比這邪乎多了。四大隊的那個喇嘛溝裡,當年都讓屍體填平了,不然為啥咱們這邊老山很少有狼虎啥的。就因為這個,它們都在喇嘛山那頭待服了,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