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出血了,我扶你進去先看看,是在嚴重還是得去看大夫。”
高原一說流血,田恬覺得這後背更疼了!人有時候就這樣,有些傷口沒發現的時候啥感覺都沒有,等發現了,就開始覺得鑽心的疼。高原說幫她看傷口,田恬覺得不算啥事,畢竟在光著大腿露著腰都算保守的時代生活了半輩子,有些思想都根深蒂固了。可她還算謹慎,看傷口不是毛病,孤男寡女在一屋就可就惹閒話了。
正巧愛國從奶奶家拿飯回來,出門前看小姨還好好的,回來就成這殘樣了,把孩子也嚇夠嗆。
進屋後,高原扶著田恬反坐在椅子上,只輕輕的掀開一小塊兒衣服檢視她的傷口。田甜從小養尊處優,細瓷白肌的,腰眼上一塊青紫還冒著血筋兒顯得很嚇人。
鄉下人比較講究保護腰部,男人腰桿硬實才有力量,女人腰好才能延續子嗣。
“這傷的可不輕,還是去衛生所看看吧!”高原柔聲詢問她。
其實要仔細觀察,就能看到他咬後槽牙,面部咬肌活動的樣子。
田恬插著另一邊沒受傷的腰身,微微轉動身體指了指炕上的揹包,說:“骨頭沒事,我在家養養就行,我這樣得□□份子,去衛生所是要領導開介紹信的。張幹事上午才來做完我的思想工作,下午我就和同志鬧矛盾,她能待見我麼。那個包裡有云南白藥,效果特別好,去衛生所頂天就塗點碘酒,還不如在家了!麻煩高同志幫我拿一下!”
不是她剛強,她說的句句屬實,實在是怕在家沒事,卻在醫院裡交代了。醫療屬於社會資源,他們這些□□的社會蛀蟲,是無權和人民共產的。去趟醫院,要先去清委會彙報申請,如果順利的話,當天還能去上醫院。如果清委會的人認定你是無病申吟,不止看病沒指望,還得鬥你個挖社會主義牆角的罪名。
高原想說有他帶著,介紹信還是被扣過帽子都不是問題,可又怕太熱心了田恬會瞎想。
“今天那幫人,為什麼要對你動手?真是因為成份問題麼?如果有人想借機欺負人,我可以幫你向領導反映!你剛來可能不瞭解咱們大隊的制度,不管是什麼原因私鬥都是不允許的。”
田恬用手絹沾了藥水要給自己塗藥,可是找不準位置,碰到傷口就疼的她一抽抽。被這麼一群瘋子盯上,不知道啥時候就蹦出來咬你一口,也真是日了狗了。
“他們說是因為成份問題,就因為這個資本家的大帽子,我都要成老鼠過街,人人喊打了!”
心裡受了委屈,嘴上就缺了把門的了,話吐露出來,才反應過來自己失言了。這要是被傳了出去,那就是對主席決策不滿啊,分分鐘批你個*反社會。
田恬惴惴的看著高原,小心翼翼的說:“其實我不是對上面的決策不滿。”
“我知道!放心,我不會亂說的!還是我幫你上藥吧,你這樣傷口更嚴重了!”
總是無緣無故的,就因為那麼點狗屁倒灶就被人名正言順的欺負,她都要憋屈死了。高原溫和又關切,剛才又救了她,田恬現在對他的信任度和好感度飆升。
“那就麻煩高同志了!今天多虧你了,不然我就慘了。”
趕著說,田恬就把衣服撩起來一些,露出了一指長那麼寬的腰肢,真的不算多。可田恬從小養尊處優又常年練舞,穿著現在寬大的衣服看不出來,露出那節腰肢和胯骨來,從整個身形來看,那小腰兒細的跟葫蘆掐腰一樣。而且她不止臉白,面板還白,透亮瑩白看著都滑膩的那種。
高原就覺得眼前一片瑩光,晃的他眼睛都對不上焦了,不自覺的握緊了手中的藥瓶,突然間就覺得口乾舌燥,感覺天兒也實在是太熱了。
現在有那些不算講究的婦女,光身兒穿個跨欄背心大花褲頭,就出門納涼的有都是。有時候動作大了,看到的比這個都多,當時也沒啥感覺,就覺得鬧眼睛了。現在眼睛也鬧,不過不是鬧著要洗洗,而是鬧著要細細的看。高原知道自己心眼子多,可真是從沒起過這種花花心眼,讓他從未有的羞臊起來。
愛國剛才出去打水,給田恬洗手絹擦傷口,端著水盆進屋,就看到他們屯子的高叔叔,兩隻眼睛冒藍光一樣的盯著田小姨的後背。就跟今年冬天時,村子裡闖進來的那幾匹飢餓的野狼一樣,頭狼被打的一身血,依舊叼著一個小孩兒跑了。
高叔叔現在的眼神兒,就跟那個野狼當初盯著那個小孩兒時一樣,嚇的愛國端著盆站在門口也不敢進屋。
高原回頭看見他嚇的腿肚子都轉筋的熊樣,沒想到裝了這麼多年,叫個臭小子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