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傢伙!是派克!還是金筆,你哪裡搞來的這麼好的東西。”
現在的文人,對這種手工的鋼筆非常推崇,這也算是唯一不被排外的幾樣洋貨了。
高原在他面前一貫是憨厚老實的模樣,此時他就略帶不好意思又漏洞百出的說道:“是別人送給我的。”
張部長看著這支鋼筆有點愛不釋手,拿出一本新稿紙,小心翼翼的在上面寫了兩個字。
“真好,真好!筆尖正、出水也順暢,寫起自來簡直如行雲流水啊!好東西果然不一樣。不過你說這筆是人家送的?你剛來幾天啊,就有人送你這麼好的東西,我個當部長的都沒你面子大!
我之前可聽說小田兒她家是本地非常有名的大資本家,你小子是去拜會你丈母孃了吧?”他一邊喜歡的寫了又寫,一邊調侃高原。
高原一臉被識破的懊惱,有點狗腿的說道:“怎麼什麼都瞞不過您的法眼!不過這次沒見到丈母孃,就小田兒的爺爺奶奶在呢,她父母被軍部的人給招走了。兩老聽說小田兒插隊的時候都承蒙你關照,能返城上學也多虧了你,就非讓我把這個帶給你,聊表謝意。我呢,也就借花獻佛了!”
高原說這話暴露了兩點,一呢,是小田兒雖然不懂事,但人家裡精著呢。二就是田家人和部隊上掛鉤了,以後多照顧點準沒錯。
張部長聞絃歌而知雅意,笑罵他道:“你個小白眼兒狼啊,有了媳婦,就幫著岳家人來算計我了。
算了,看在派克的份上,以後只要不是違背原則的問題,我都會酌情處理的。”
“誒,謝謝部長!”
等的就是這句話了,也不枉費他這頓溜鬚拍馬。
高原去首都,提前沒告訴田恬,打算給她個驚喜。當然了,就他這小心眼兒,更多的是打的突擊檢查的心態。
人家都說,上大學的都是陳世美,別說處朋友的了,有家有業有孩子也不要的都有的是。
高原心思重,人家一說,他想的就多,整宿整宿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覺。就算心裡明白田恬根本不是那樣人,這小心眼兒就是忍不住自己嚇唬自己。
沒家的孩子,就算面上表現不出來,心底總是缺乏安全感的。就像之前田恬要返城上學那會兒,他就自顧自的鑽了牛角尖,什麼東西只要不是牢牢抓在手中,他總是不會放心。
特別田恬還總在信裡說這個悔婚了,那個很優秀的,讓他更提心吊膽七上八下的。
轉天正好單位有車去首都,高原跟著車幾個小時就到了,因為他剛調任過來,大家都不是很熟悉,一路上倒是把關係拉近了不少,還約好了第二天來接他。
高原站在首都大學門前,心裡也跟著敞亮起來,不愧是全國最高學府啊!看來往的同學們,精神面貌都大為不同,每個人都意氣風發的,這種氛圍真的不錯。明年,如果申請批下來,他也希望能到大學裡深造一番。如果他要將仕途走下去,履歷上有這樣一筆,也是錦上添花。
因為沒有本校的校徽,他得在門衛處做了登記,這才順利的進入校園。首都大學是歷史悠久的一座大學,校內建築繁多,他也是一路打聽一路問,這才來到田恬所在的班級。
因為十月五日的國慶匯演,班級裡也正在做最後的準備,今天大家著裝和上妝,正式彩排一番。
田恬作為藝術骨幹,肯定是要出個節目的,但她現在真是怕了出風頭了,就合計‘寫’個歌,全班來個大合唱。她這種‘怕事’的行為,卻得到了眾人的讚揚,認為她不攬功,維護全班的集體榮譽。
田恬之前‘寫’的兩首歌,都是傳唱全國的,所以就連學校都比較重視。還說讓他們班好好練習,也許會代表學校參加國慶匯演,還會在中央廣播中播出。
現在的中央廣播,就跟中央一套一樣權威,全國人民都每天都會聽的節目。能上中央廣播,能讓家裡人聽到自己的聲音,那得是多光榮的一件事情啊。
為了能在全國人民面前露一小臉,大家把希望都寄託在田恬的身上了,在她‘創作’期間,寢室的人連走路都墊著腳尖。
這幫人以前每天都跟吃了興奮劑一樣亢奮,高談闊論、歌頌讚美,就好像誰聲音小點就是輸了一樣。現在看到他們小心翼翼的,田恬非常壞心眼的決定多‘創作’幾天,這也許是她兩年校園生活唯一安靜的日子了。
不過國慶匯演就在眼前,還要排練,她也不能拖太久,想來想去,覺得還是《歌唱祖國》最合適了,當然還要把國旗和母親河改一下。
當田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