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衛國把女兒的臉往外露露,讓兩個戰士看到,心疼地道:“我女兒被熱水燙傷了,我們特地帶她來這裡看病。”
姚秀秀臉上帶著個大水泡,可憐兮兮地看著兩個戰士,也不哭不鬧,就這麼一副眼中帶淚強忍疼痛的模樣,看得兩個戰士心都疼了。畢竟姚秀秀那麼小的年齡,卻受了這麼重的傷,還那麼懂事地不哭出來,真的很難讓人不心疼。
兩個戰士檢查完他們的身份,就趕緊放他們進去了,還好心地給他們指了路,告訴他們哪個醫生治燙傷最拿手。
姚衛國感激地對兩個戰士道謝,姚秀秀在懷裡也努力地扯了下嘴角,對他們笑笑,就這麼被抱著進了軍區醫院。
軍區醫院的環境很好,畢竟建在山裡,隨處可見參天的樹木,樹根處被一塊塊磚圍了一個圓,圓裡面種著三葉草,只是現在是冬天,樹上的葉子已經落光了,三葉草的一些葉子也變黃了。
軍區醫院管理很嚴格,查的也很嚴,從門口進到裡面,姚衛國他們都不知被查了幾次身份。
終於走到看病的地方,姚衛國找到門口戰士說的醫生,立馬抱著女兒姚秀秀讓他給姚秀秀看臉。
醫生的年紀已經不小了,大約五十多歲的模樣,他看看秀秀的臉,和藹笑著道:“沒事,沒事,你們做的很好,沒把水泡弄破,不然就不好弄了。現在這傷就是淺二度燙傷,好治。”
李鳳英聞言立馬緊張地問:“會留疤嗎?”
“不會,不會,我給你們開點藥,拿回去每天在傷口上抹兩次,不要碰破皮,一兩週就好了。”
李鳳英和姚衛國兩人鬆了口氣,看著醫生從身後的櫃檯處拿了一個藥膏,小心翼翼地給姚秀秀塗在臉上。姚秀秀只覺得右臉上一片清涼,火辣辣的疼痛感立馬沒了。
塗好後,醫生又從後面拿了兩瓶同樣的沒開封藥膏遞給姚衛國:“這是專門治燙傷的藥,拿回去洗乾淨臉,早上塗一次,晚上塗一次。”
姚衛國接過藥膏,醫生又囑咐道:“千萬看好孩子,別讓她抓破水泡。還有,傷好後可能水泡周圍的面板會有些發黑,不用管它,那是黑色素沉澱,過一兩個月就沒了。像她這樣的小孩黑色素消失得更快。”
姚衛國和李鳳英連連點頭應著,然後問道:“醫生,多少錢啊?”
“一共八十,主要是這藥貴,這藥是軍區特供的,外面醫院沒有賣的。”
“嗯,嗯。”李鳳英應著,就要從挎包裡拿錢,這時站在旁邊的馮保剛攔住了她:“秀秀這傷,都是因為我兒子才被燙成這樣的,這錢我來拿吧。”
李鳳英連忙擺手推辭:“不用,不用,我們自己有拿著錢。”她依舊要往外掏錢,馮保剛把她的胳膊按在包裡,不讓她掏,然後自己快速地拿出一百塊錢,遞給醫生:“醫生,用我的。”
姚衛國皺著眉頭道:“保剛,把錢放回去,我們自己有錢。”
李鳳英也著急了:“醫生,別用他的,用我的!”
不過姚衛國抱著姚秀秀,也沒法攔他,李鳳英的力氣不夠,馮保剛根本不聽他們的話,依舊把錢往醫生面前遞。
醫生呵呵笑著,沒有理李鳳英的話,快速收了錢找了二十給馮保剛,笑著趕人:“好了,好了,你們這病也看完了,錢的事情就出去商量吧,你們後面還有看病的人呢。”
醫生的話音剛落,一個穿著軍裝的男人就抱著一個正在哇哇大哭的三四歲左右的男孩過來,身後跟著一個穿著講究的女人,一看到醫生就焦急地道:“老何,星宇燙到腳了,你快給他看看!”
軍裝男人皺著眉頭,一副嚴肅的模樣,看到躺在姚衛國懷裡的姚秀秀,臉上燙了那麼一個水泡,依舊沒哭,就低頭訓那個哇哇大哭的男孩:“你看看人家小妹妹,比你年紀小,比你燙得還厲害,都沒有哭,你一個男孩子,哭什麼哭!”
哭著的男孩聽到他爸的話,抬起頭看看姚秀秀,見她果真如自己爸爸說的那樣,臉上一個大大的水泡,卻睜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望著他,一點哭的模樣都沒有。
他立馬抬手擦了擦眼淚,裝作堅強道:“妹妹,妹妹不哭,我,我也不哭。”
估計是腳上的傷太疼,他的臉疼的都扭曲了起來,卻依舊沒再掉眼淚,姚衛國抱著姚秀秀,對著進來的軍裝男人笑著點點頭,然後和李鳳英還有馮進國一起走出了診室。
走到門口時,姚秀秀突然回頭,對著那個堅強的男孩笑了一下,她現在只是會喊兩句不清楚的爸爸媽媽,還沒學會說話,所以只是朝男孩鼓勵地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