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恩了?
她後退兩步,嘲諷的看著這個男人,懷孕?妾?
呵!這就是她的未婚夫嗎?她心心念著的男人已與別的女人有了首尾,要是她不同意呢?她便是嫉婦!謝家也會說她忘恩負義,收留她一場竟連個族姐也容不下。
南宮辰向她走近兩步,俊美如畫中人的臉上露出些許煩躁,“婉兒,你聽我說——”
說什麼?她鄙夷一笑,一句話也懶得聽懶得說轉身便跑。
耳傍彷彿還響著昨晚南宮辰說給她聽的款款情語。
紛紛飛雪下,他拂去她髮絲間的雪花,眸光深邃的看著她,他說他等得太久了呢,他一生只喜歡過她一人的妻。
她跌跌撞撞的跑回自己的院子。
她是謝尚書的遠親,父親是位商人,娶了比鄰的小國尹國的一位郡主為妻。誰知五年前父母外出時遇到山賊,二人雙雙斃命了,一夜之間她便成了孤兒,父母倒是留了不少財富給她。
父親是家中的獨子,上無老人下無族親。尹國在她母親嫁人後就已改朝換代,外祖家的人也是死的死亡的亡。
謝家家主謝尚書看她無依無靠孤身一人,便邀她住到尚書府,尚書府夫人也和藹可親待她如親生女兒一般,還拔了幾個僕人給她使喚。
她與府上的幾個小姐也相處的甚是融洽,誰知融洽得竟搶了她的未婚夫。
謝婉奔向床榻,床上的嫁衣豔紅似火,那是她一針一線縫製而成,滿滿都是對未來的憧憬。
可現在看來,謝婉只覺得那嫁衣分外刺眼,如根根針紮在她的心間,心中更是噁心得想吐。那樣的男人,謝婉冷笑!明日就是他來納徵的日子,他在幹什麼?
“以後你仍是妻,她是妾。”
見鬼的妻!誰稀罕!
她怎麼沒有發現他們兩個早已暗通曲幽?當然,現在發現也不遲。南宮辰,你我從此陽光大道各走一邊!
她要退婚!
那樣的男人誰愛誰拿去!
謝婉冷笑著將那床上的縫製了一年的嫁衣抬手一揮,拂進了一旁的火爐裡,火苗騰起,嫁衣轉眼便成一堆灰燼。
丫頭春燕驚愕的問道,“小姐,你這是怎麼啦?怎麼將嫁衣燒了?這可是你一年的心血啊!”
謝婉默然不語,她已無力說話,一步一挪的走到桌邊提筆寫退婚書。
“小姐,你瘋了?退婚書?為什麼呀?你與南宮辰的婚事可是老爺與夫人親自訂下的啊。”春燕急得不行。
謝婉已無力解釋。
窗外,梁婆正貼耳偷聽,待聽到屋中說起退婚書一事,她馬上悄然退出屋去,一路小跑到了謝尚書夫人安氏的屋子。
彼時安氏正在罵謝雲嵐不該讓謝婉這麼早發現她與南宮辰的事。
一聽梁婆的彙報,謝雲嵐急得跳起來。“什麼?她要退婚?娘,千萬不能讓她退婚!”
“你給我閉嘴!”安氏恨恨的瞪了不爭氣的女兒一眼,她心中雖惱女兒的魯莽,但想起謝婉要退婚一事,眼中霎時凝起一絲戾色。
退婚?那是枉想!只是計劃就得變一變了。
……
謝府後院一處院落,筱園。
西廂房裡,謝婉低著頭正寫著退婚書,突然,頭上被重物重重的敲打了一下,她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待她醒來時,發現躺在一張床榻上,並且床前站了一圈人。南宮辰陰沉著臉看著她,而他的身邊則站著得意洋洋的謝雲嵐——尚書府大小姐。
“婉妹妹,你這樣做對得起辰郎嗎?辰郎心心念著你十年了,你竟然——”謝雲嵐突然掩唇面露難色,似乎是一句極難說出口的事。
謝婉撫著暈乎乎的頭,她對不起南宮辰?她哪有?雖然她想跟南宮辰退婚卻並不允許旁人詆譭她,頓時怒道,“你滿口胡言!”
“我真是有眼無珠,收留了一個水性揚花的女人!”尚書府夫人安氏一改往日的溫婉賢淑,朝她鄙夷一笑。
謝婉這才發現她的衣衫半敞頭髮零亂,身邊還躺著一個渾身赤條條暈死過去的男子,卻是謝家的一個趕車的小廝。
“你們竟敢陷害我!”謝婉瞬間便明白了是怎麼回事,她以為謝府是書香門第誰知卻是虎狼之窩。
南宮辰一言不發的轉身便走。
“真是個賤人!竟與一個小廝勾搭在一起。”謝雲嵐譏笑著跟在南宮辰身後離開了。
“我堂堂尚書府怎能容你這樣不知廉恥的女人住在這裡?竟勾搭上趕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