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道。
語氣雖然不見喜悅,但讓安昌搬回府裡住,便是認可了他。
安昌心中一時五味繁雜,撲通跪下了,“多謝娘。”
“二公子,回吧,夫人累了。”平嬸扶起安昌。
安夫人又揮了揮手,安昌這才起身走出了安夫人的屋子。
平嬸扶著安夫人吃了藥,說道,“夫人,您說的究竟是不是真的,大公子……真是奶孃生的?”
安夫人偏頭看了她一眼,目光中帶著憤怒,委屈,與悲傷。
“是大公子自己說的的,他那口氣,不像是在說慌,而且,我前後想了想,我生大郎的時候,大郎的腳背上明明有個青色的胎記,可三天後沒了,老爺說是髒的,這就已經讓人懷疑了。”
平嬸只嘆了口氣,“……”
“況且,大公子的身上還藏有兇器。他竟然殺我,竟然要殺我——,奶孃又不見了,他們想幹什麼,不言而喻!”
安夫人怒得拍著床沿。
“夫人,您別生氣,身子要緊啊!”平嬸連忙按著她。
“不行,我得去問老爺,我要問他為什麼要騙我?我哪裡對不起他了?”安夫人的兩眼血紅,伸手掀開被子就要起床。
“夫人!您身上有傷啊,等身子好了再去。”平嬸焦急的拉著她的胳膊。
“我沒事,謝家那位三小姐給我吃了一種奇怪的藥,我的傷竟好了大半,身上也不痛了。”安夫人已從床上坐起來。
“哦?夫人,難不成是仙丹?”
“是她自己的血,她割開了手掌餵了我一口血,我差不多要死了,卻又活了,那個丫頭是個奇人,還真看不出來。”
平嬸驚訝的張大嘴巴,“還有這樣的事?一個人的血能救人?”
“這件事你不要跟外人講,畢竟,她救了我一命,咱們都守著這個秘密。”安夫人對平嬸說道。
“奴婢知道了,奴婢跟著夫人多年,夫人的事,奴婢不會說的。”
屋子中主僕二人的對話,驚住了外間走來的一個人。
因為安夫人正在火頭上,加上又受了傷,安昌出園子時,已吩咐著眾人都離得遠一些。
因此,這人走進來時,沒遇到什麼人攔著。
董文正要向安夫人彙報一些事情,走到裡間的門口時,正聽到這樣的一句話,“謝家三小姐的血能救人。”
血能救人?
他心中好一陣驚異。
世上竟然有這樣奇異的事情?
裡間屋裡傳來腳步聲,董文忙朝外退去,退了幾步後,又假裝剛剛走進來。
“姑姑,您身子大好了沒有?”董文露著一張笑臉,將手裡好幾盒禮物盒子送上。
那是幾隻成色都是上層的人參。
安夫人除了臉上微微有些蒼白以外,精神還算好。
她抿了抿唇,“死不了,我現在要去看你姑父,今天府裡事多,你留下幫著你表弟阿昌。”
董文點了點頭,“姑姑家有事,侄兒當然會全心全意的幫忙著,只是還有一件事……”
他看了一眼安夫人慾言又止。
“說吧,什麼事?”
“強表弟自盡了。”
安夫人赫然看他,身體受過傷的臉上,原本就是慘白一片,現在更是白如畫紙。
平嬸也是吃了一驚。
她擔心安夫人會摔倒,忙伸手扶住。
安夫人的嘴唇顫抖了幾下,然後咬緊著牙關,對平嬸說道,“走吧,看老爺去。”
“是,夫人。”平嬸小心的扶著安夫人往園子外走去。
董文的唇角溢一抹冷笑,果然,安強的死,沒讓姑姑生起疑心,她心中一定是厭惡了安強。
連死了都不想問上一問。
但,他心中有些不安,安強的身上怎麼會有一隻匕首?還是帶血的?
……
次日,奕親王府。
段奕正忙著看各地送來的密報,青一進來回話。
“主子,東平侯府的事情查出了一些眉目。”
“講!”段奕看密報的手一頓。
“是!是東平侯的內侄董文搞的鬼,他指使東平侯的女兒安靈兒將曦小姐與其他的幾家小姐騙出來,然後再將受傷的安夫人關在屋子裡,由安靈兒將曦小姐與安強先後騙過去,準備誣陷,但沒得逞。董文又下毒毒倒東平侯,想誣陷安昌。”
啪!
段奕的目光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