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她的身上,衣衫凌亂,頭髮亂蓬蓬。
幾人又想到她剛才被幾個強盜擄走,護法們看她的眼神便帶著審視與懷疑。
因為,從段輕暖被擄走到現在發現她,足足過了一個時辰的時間。
一個弱女子從土匪的手裡逃出來,而且一身狼狽,還有清白身存在,是件讓人十分懷疑的事情。
“請聖姑伸出胳膊!”
冥生陰沉著臉走向段輕暖。
“哼,本郡主,清清白白!看就看!”
段輕暖不傻,這幾個人的眼神怪異,蒙面女人又一直在說她不潔,她便知道是什麼意思。
她起初也以為,被那幾個匪徒劫到林子裡是想佔有她身子。
哪知那些人只是打了她一頓,撕碎了她的衣物後扔下她就跑掉了。
段輕暖擄起了袖子,“看吧,看……”
她頓時驚在當地。
怎麼回事?她的守宮砂呢?
她將袖子整個捲起來,翻來轉去的看。
卻怎麼也找不到那個指甲大小的硃色印記。
“你讓我看什麼?輕暖郡主?看你胳膊上的淤泥麼?”雲曦的眉梢微微一揚,輕笑一聲。
“怎……怎麼回事?我的守宮砂哪去了?”
“段輕暖,難道你的教養嬤嬤沒有教你?女子破處之後,守宮砂便同時消失不見了?”
段輕暖尖叫起來,“沒有,我沒有……沒有破……破處,你胡說!”她又看向段輕塵,“哥,你相信我,我沒有!”
段輕塵面無表情,站著沒有動。
“沒有,誰相信?你剛才被一群劫匪擄進了林裡這麼久,你的衣衫又不整,沒發生點什麼,誰信?”
“你胡說,你血口噴人!”段輕暖尖聲地叫起來。
她嚇得哆嗦著,腳步悄悄地往後退。
“段輕暖,你狡辯也沒有用,一切以事實為準!”雲曦緊緊地盯著她的臉。
南詔護法中的瘦高個子冥生,忽然大步上前抓起段輕暖的手腕。
大怒說道,“被選為聖姑的女子,終身為族人祈福不得與人婚配!你居然敢答應顧家的親事?就得受千刀割肉的懲罰!以活人血來向天上的聖靈請罪!”
“不,你們弄錯了,我不是你們的聖姑,哥,救我,我不是啊,哥哥,你跟他們說說!”段輕暖嚇得哭了起來。
她整個身子都在發著抖。
她不要死,她不要!
她才十六歲!
“你不死,誰死?輕暖!自己犯了錯,自己接受懲罰!”段輕塵說完,轉身走開。
雲曦看向他的背影,眼睫閃了閃。
他果真心狠毒辣,冷血無情。
段輕暖不是她的親妹妹,但也是在一個府里長大的,他居然沒生起一絲憐憫之情。
幾個護法將驚得丟了魂魄的段輕暖捆在樹上,冥生喝道,“執行!”
聲音落,刀起。
護法們的身手本身就不弱,手中的刀如飛輪一般揮動得只看見一團亮影,而那團影子裡,段輕暖的哀嚎聲一聲高過一聲。
雲曦目不轉睛地盯著那幾人看。
她的唇角漸漸浮起冷笑來,千刀割肉祭祀?
這些人,當年也是這般對待母親的是麼?
端木雅將她塞入泥坑裡,塞了一根蘆葦管子給她,用著平生最嚴厲的口吻說道,“活著,不惜一切代價的活著!”
就在她的錯愕中,母親端木雅倒下了,而且,至死都沒有哼出一聲。
一千刀割在身上,她是不是怕嚇著護在身下的女兒?
血水染紅了那條泥水坑,雖然過了近六年的時間,但是,只要一閉眼,那一幕就出現在眼前。
天冷,血水混著泥水結成了涼塊。
而母親,除了一張臉依舊美豔,身體上沒有一處完好,全身血肉模糊。
一千刀!這些人如此自私的殺了她的母親!
段奕找到她的時候,她又凍又嚇好幾天都說不出話來。
往事又在眼前閃過。
雲曦的臉色慘白,袖中的手指在輕輕地顫抖著。
南詔護法的馬車那裡,有什麼東西丟了出來。
她扭頭看去,段奕裝成受了重傷的玄生,正伸出一根食指晃了晃。
一!
對,只差一步了,很快就會進入他們的地方。忍著!
她將頭扭過,忍住了心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