瓷碗碎片中扶起柳晴柔,溫聲說道,“蘭昕和紫櫻已去了扶風院,等著你吩咐事情呢,你且回去吧。以後沒什麼事,少來這裡,趁著這冬日未去,多釀一些落梅酒。”
“是,世子爺。”柳晴柔溫溫柔柔的低身對南宮辰一福,提著裙裾旖旎而去。
“辰郎,你究竟想幹什麼?你忘記了你曾經跟我說的話了嗎?你說會一直尊我為妻,會只喜歡我一個的……”謝雲嵐聲音顫抖,眼中更是泛起點點淚花。
南宮辰走到她的近前,單手挑起她的下巴,似笑非笑的說道,“我現在仍是喜歡你啊,否則娶你回來做什麼?”
“可那些女人又是怎麼回事?”謝雲嵐的淚水終於止不住流出眼眶。“柳晴柔是你的表妹,我無話可說,但那兩個呢?不過是青樓裡的女支女,她們也配進這王府?”
“我曾記得你跟我說過一句話。”
南宮辰的手指磨搓著謝雲嵐的下巴,面帶微笑,“你說你穿上衣衫同阿婉是一個樣兒,分不出高下,但脫了衣衫,你比她更勝一籌。而那兩個女人麼,正正經經的時候,的確比不上你,但光著身子在床上……,現在想來你是那麼的可笑。當初,我是怎麼跟你來著的?”
謝雲嵐的臉色白了白,嘴唇也哆嗦了一下,“南宮辰,你無恥!”
“我無恥,當初是誰先脫的衣衫?可不是我吧?”南宮辰呵呵一笑。
“那兩個女人,連我屋裡丫頭的姿色都比不上,你為什麼要她們?”謝雲嵐簡直要瘋了,南宮辰他到底想幹什麼?
“為什麼?”南宮辰的神思開始遊離,“一個會用七絃琴撫《秋思》,一個會跳霓裳舞,你的丫頭會麼?還是你會?要是你會的話,你也不會先在我的面前脫衣衫了。”
謝雲嵐冷笑起來,“秋思?霓裳?你還是忘不了謝婉?你還記著她!”
“錯了!我的心中一直只記著你,我的世子妃。”南宮辰的手指從她的下巴一路往下滑去,停在了她的咽喉處。“昨晚上,謝家姑太太的死,有你的手筆吧?”
謝雲嵐的身子一怔,臉色更加慘白。
南宮辰的手指開始用力,眼中更透出森森殺氣來,“你要的地位,榮譽,金錢,我都會給你,但你別想插手我的事,否則……”
他突然鬆開手,謝雲嵐的身子一軟,倒在了地上。
南宮辰看也不看她,從她身上跨過去,一路走到院中,對侯在那裡的大夫說道,“劉太醫進去吧,給世子妃仔細的瞧瞧身子,千萬要保住世子妃肚裡的孩子。本世子可非常重視未來的嫡長子。”
“是,世子爺。”劉太醫恭恭敬敬的應聲回道。
一直躲在隔壁屋子裡大氣不敢出的錢奶孃見南宮辰離去後,趕緊跑過來扶起謝雲嵐,“世子妃,你還好吧?”
謝雲嵐趴在地上一面大哭,一面用拳頭狠狠的捶著地,“這不是我要的,不是,不是不是不是——”
……
南宮辰走出榮禧院,見柳晴柔一身淺紫衣裙立於一株紅梅樹下,那一樹梅花已開了些時日,地上落了不少緋紅的花瓣。
她仰著頭,一臉孩子氣的望著那紛紛隨風墜落的花雨。
南宮辰心神一動,緩緩走到她身邊,抬手拂去她髮絲間的花瓣,溫聲道,“這裡是風口,昨晚上你不是說頭疼嗎?怎麼還在這裡吹風?”
柳晴柔也不回頭,依舊仰頭望著花樹,微眯起眼眸道,“唉,天氣漸漸暖和了,這花瓣也快落完了呢。”
南宮辰正在撿她髮絲間花瓣的手一頓,心頭一個聲音也在說道,“快過年了,天氣一天比一天暖和了,可梅花也快落完了。要是我爹爹還活著,我一定會去北疆,此時,那裡的紅梅開得正熱鬧呢,一直會開到三月份。”
此去經年,終是美景虛設。
南宮辰忽然轉身,一言不發的朝書房走去。
柳晴柔望著他的背影,唇角溢一抹冷笑。隨後,她也快步朝榮禧院走去。
謝雲嵐在錢奶孃的懷裡還在嚶嚶嚶的哭著,抬頭見柳晴柔進來,那怒火噌的又起來了。
“是你,是你說的對不對?你從中煽風點火,故意讓下人在我面前透露出安家與謝家有仇,說只要將趙家大小姐送去了安家,安家才不會對謝家有異議,是你挑撥的對不對?”
“是又怎麼樣?不是又怎麼樣?我只是隨口說了一句話,你要聽信,還對那趙大人說了,怪誰?”柳晴柔呵呵一笑。
“你這個賤人——”謝雲嵐追上去就要撕打柳晴柔,柳晴柔的身子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