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抿了抿唇,沒說話。
“顧非墨這次居然贏了我。”段奕忽然睜開眼睛說道。
“是啊,只怕你的胳膊有半個月拿不了東西哦,他的寒翎劍法居然練到第八層了,你的胳膊看似無傷,實則傷的是裡面的筋脈。以後啊,萬不可再與他正面衝突了。”
“正面衝突是早晚的事,不是這一日,也是他日。反正樑國有本王在,就不可能有他在。”
朽木道長寫好了藥方遞給了青衣,“按著上面的抓來去煎藥。早晚各吃一次,先吃七天看看情況再說。”
朽木道長一邊整理著藥箱,一邊又說道,“顧非墨是其次,關鍵是他背後的顧家。”
顧家?雲曦眯了眯眼。他們談話並沒有避諱她的存在,段奕這是在毫不掩飾他對顧家的仇視。
顧家出了個盛寵二十年也不衰的貴妃,與一個門生佔了大半個朝庭的太師,可謂是權大傾天。段奕身為宗親對外戚的權利過於龐大,心中有所不滿,也是能夠理解。
青衣拿著藥方出去煎藥去了,朽木道長也走了,屋中又只剩了雲曦跟段奕兩人,從沒侍侯過人還是個男子的雲曦站在屋中不知所措。
段奕看了她一眼,試著挪動胳膊,誰知整個人就勢往床下栽去,雲曦見狀飛快的撲過去伸手去扶他,段奕的整個人都靠在了她的身上。
“你受傷了就好好的躺著啊。”雲曦將他扶倒躺好。
段奕看著她,默了一會兒說道,“我想喝水。”
雲曦道,“喝水就跟我說啊。你起來做什麼?”說完就去端了水杯遞給他。
段奕看著杯子不說話。
雲曦想起他的胳膊不能動,便又將杯子送到他的口邊,“我餵你。”
段奕眉梢揚了揚,看了她一眼,“好。”
喝了水,他又看向手巾,雲曦又將手巾蘸溼了給他擦手,過了一會兒,他又說屋中太冷,雲曦又去添炭火,然後他又說枕頭太矮,她又忙著去找枕頭。
段奕看著忙前忙後的雲曦,唇角一直是彎的。
青衣敲門進來,將一個放著藥碗的托盤放在段奕床邊的小几上,然後轉身便往外走,雲曦馬上追上她,“你不侍侯你主子吃藥嗎?”
終於有丫頭來頂替她了,再也不用尷尬的與段奕相處了。
青衣往裡屋看了一眼,看著雲曦眨了眨眼,“小姐,主子可從沒有讓婢女服侍過啊。”
“那他以前誰服侍他?”
“青一跟青二。”
“青一青二不在呢?”
“他自己侍侯自己。反正從不用奴婢跟青裳。”青衣說完也不理會雲曦的驚詫轉身飛快的就走了。
雲曦硬著頭皮只得又返回去服侍段奕。
托盤中擱著一碗藥並一小碟子蜜餞,一碗清水。她將藥碗端起來對段奕說道,“要吃藥了。”
“好。”段奕看了她一眼點了點頭。
雲曦舀了一勺藥送到他的唇邊,段奕一怔,但還是張開了口喝了下去,一小碗藥,餵了二十三勺。
雖然這樣喝很苦,但是……他沒有拒絕。
天色漸晚,周嬤嬤指揮著兩個小廝抬了洗浴的熱水進來,“王爺,還是同以前一樣,放在隔壁淨房裡了。”
段奕點點頭,“知道了。”
等眾人退出去,段奕掙扎著要從床上起來,雲曦只得過來扶他,“你要做什麼?”
“沐浴啊?”
雲曦眨眨眼,“你走路都困難?還走著去沐浴?平時服侍你的僕人呢?”
“本王的臥室裡從來都沒有隨侍的僕人。”段奕看了她一眼,說道,“你扶我進去就好了,我自己來。”
“呃,……好吧。”雲曦硬著頭皮扶著段奕往淨房走,段奕的整個人都靠在她的身上,雲曦心中鬱悶又發作不得。
段奕雖說是自己動手,但看到他抬手都困難,雲曦嘆了口氣,“我來吧。”
段奕眉眼一揚,“好。”他扶著浴桶,任由新任丫頭雲曦服侍,去玉冠,腰帶,外袍,中衣,鞋子,然後,……她犯難了,糾結了一番後,還是咬了牙,閉了眼,退去他的褻衣,最後是……褻褲。
然後,她逃也似的跑出了浴房。
還沒喘兩口氣,胖胖的周嬤嬤捧著一疊衣衫進來,“小公子,既然已是王爺的婪寵了,就得為王爺的起居操心著,這是換洗的衣衫,一會兒他洗浴好了,你服侍他穿好。”
說著,周嬤嬤將衣物放在床上,便走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