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是謝副使休假的日子,他就在屋裡呢,但是我不敢放你進去。你就在這裡看一看吧,看完馬上隨我出去。”
“好好好,多謝了。”夏玉言連連點頭,她走到那西間屋的附近,踮起腳來朝窗子裡看著,遙遙可見謝楓正在屋裡拿著針線縫著什麼。
一起一落,蹩腳,但很認真。
夏玉言心頭一酸,腳步不由得向前走去,但胳膊卻被那護衛拉住了,他連連擺手,小聲說道,“你看也看了,現在快走吧,大嬸子,謝副使要是看見我將你帶進後院來了,一準將我也罰了。”
“那……”夏玉言也猶豫著,她將懷裡抱著的一個布包裹遞給那護衛,“勞煩小兄弟將這個交給你們謝大人,就說……是謝二夫人送來的,謝二夫人給他做了十五套衣衫,從六歲到二十歲的。這是最大的一套。”
說完,她將布包裹往護衛懷裡一塞,轉身就跑了。
謝楓的屋裡,李治往窗外看了一眼說道,“有個婦人在你屋前看了你一刻鐘了,你不去看看?”
謝楓不說話,仍是忙著手裡的活兒,守門的護衛走到他門前說道,“謝大人,有個婦人讓小人將這個包裹交給你。”
“退回去!”謝楓頭也不抬。
“啊?”護衛傻眼,“可婦人已經走了。”
李治拍拍謝楓的肩膀,“你看都不看是什麼東西,就讓他退回去?一個婦人找你,是不是顧家的人找你了?”
“我養父母十年前就死了。所以,這東西一定不是我的。”謝楓語氣淡淡,眼睛都沒有往那布包裹上看一眼。
“也許是別的親戚呢?”李冶見護衛一臉為難,自己將包裹收了,又問道,“那婦人說了什麼沒有?”
護衛鬆了口氣,“說了,她說她做了十五套衣衫,從六歲到二十歲的都有,這是最大的一套。”
謝楓的手一頓。
李治揮手叫護衛退下了,抓起那包裹就要開啟,卻被手快的謝楓一把奪了過去。
李治皺眉,“你還真是個怪人,一會兒嫌棄成什麼樣的,一會兒又寶貝似的,懶得理你,婦人送的東西我才沒興趣看,要是個小姑娘送的,我一定就搶了。”
謝楓抬腳將李治踢了出去,“今天你當職,還不快去前面衙門裡看著?”說完,他毫不客氣的將門關了。
包裹被他抓在手裡,也許是夏玉言抱在懷裡抱了許久的緣故,有一側還停著她身上的溫暖。謝楓的手停在包裹上那溫暖的一處。
過了一會兒,他才將包裹開啟,裡面是一件男子的綢衫,靛蘭色的上好絲綢,針腳可比他這個半碗水的強上不知多少倍,細細密密,整整齊齊。
他將衣衫拿往自己身上比了一比,大小長短正合適。
護衛轉述的話又在他的耳邊響起,做了十五件?從六歲到二十歲的都有?他難道弄錯了什麼?事情難道另有真相?
想著他前後見到夏玉言的種種神色,謝楓的眉尖不由得深深擰起,思索了片刻後,將衣衫往包裹裡一卷,抓在手裡飛快的朝衙門外追去。
只是衙門前早已看不見夏玉言的身影。謝楓揪住剛才帶夏玉言進後院的護衛說道,“剛才那婦人呢?往哪邊方向走了?”
“謝大人,往左邊走了?”
“有誰陪著?有沒有坐馬車?”
“是走路來的。一個人呢。”
一個人出來?走路?謝楓神色一凝,鬆開手放開那護衛,朝著護衛指的方向大步追去。
在一條僻靜的小巷口,他看見夏玉言拐了進去,正要大聲喊住她,突然,從另一側的拐角裡跳出一個人來,手裡還拎著一個。
那人一腳踏在地上之人的肚子上,喝道,“膽子可真肥啊,知道你跟蹤的是什麼人嗎?快說,是誰指使你的,說假話有你好看!”
謝楓吃了一驚,腳尖點地,施展輕功飛快的躍到那人面前。
卻見這女子是謝雲曦身邊的一個丫頭。
走在前面的夏玉言聽到聲音也回過頭來,訝然的看著青衣問道,“青衣,你怎麼在這兒?曦兒呢?”
青衣說道,“二夫人,您出府也不說一聲,三小姐擔心得到處找你,她也來了呢。”又轉身對謝楓說道,“謝公子,這人一直鬼鬼祟祟的跟著二夫人,你說怎麼處理?”
夏玉言馬上抬頭看向謝楓,起初是驚訝,隨後是一臉的驚喜。
謝楓臉色陡然一沉,伸手一抓將那人從地上抓起來。
“先別打死他!”雲曦的身影從小巷子裡閃身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