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臉上,帶著淡淡馨香。
齊錚一怔,一瞬間幾乎忘了自己要說什麼。
但旋即想起,心中惱怒更勝,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兒,將她的手拉了下來。
“成安侯要把你嫁給奉恩伯府的大公子程乾你知不知道?”
原來是為這個啊,來的比她想象中要早呢……
蘇箬芸笑了笑,隨即點頭:“知道啊。”
聲音輕緩,絲毫不見緊張擔憂之色。
齊錚握在她腕上的手下意識的收緊,暗暗咬牙。
知道!
她果然知道!
那也就是說,她是真的打算就這樣嫁給他了?
“那你知不知道程乾生性風流,府中通房無數,還經常眠花宿柳!而且……他近來還不知從哪裡染上了花柳病!”
他之前從國公府出來時特地吩咐了自己的隨侍去打探程乾的訊息,這一打聽,竟然打聽到這種隱秘的事情!
成安侯一定是瘋了!竟要將自己的女兒嫁給這種人!
又或者他根本就不關心她要嫁給誰,而只想儘快將她趕出家門!
蘇箬芸臉上仍是那淺淺的笑意,再次點頭,重複剛才的話:“知道啊。”
知道?
又是知道?
齊錚這次真是有些傻眼,但想想又覺得理所當然。
以匯滿樓的勢力,他能查到的事,她自然也能查到。
想到這兒他稍稍放下了心,聲音終於不那麼急促,吐出一口氣問她:“那你打算怎麼拒絕?需不需要我幫忙?”
“幫忙?”蘇箬芸歪了歪腦袋,有些不解的樣子:“不需要啊,我並沒有打算拒絕。”
什麼?
齊錚一愣,剛剛才舒緩的臉色頓時又因為震驚而緊繃,握在她腕上的手再次收緊。
“什麼叫沒打算拒絕?你知不知道風流成性是什麼意思?你知不知道花柳病是什麼意思!”
他臉色鐵青,牙齒咬的咯吱作響,手上的力道一緊再緊。
蘇箬芸蹙了蹙眉,悶哼一聲:“疼。”
齊錚愣了愣才反應過來,忙拉起她的手看了一眼。
女孩子腕間白皙嬌嫩的肌膚已經被她捏出一圈兒紅痕,手腕兒內側的幾個指印尤其明顯。
他傷了她……
他竟然傷了她!
“對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
他有些無力的解釋,邊說邊伸手想要給她揉一揉。
指尖兒剛剛碰到她溫熱的肌膚,卻又似被灼傷一般瞬間縮了回去,臉色微紅神情難掩尷尬。
“我……我……”
“沒事。”
蘇箬芸笑著揉了揉自己的手腕兒,不以為意。
“我不會讓他碰我的,所以……你不用擔心。”
這話卻非但沒能安撫齊錚,反而讓他將剛剛因為尷尬而被短暫遺忘的氣惱又想了起來。
什麼叫不會讓他碰她?
這是碰不碰的問題嗎?
“為什麼不直接拒絕這門親事?為什麼明知如此還要嫁給他!”
他怒視著眼前的女孩子,從來沒有像現在這般覺得她的笑容如此刺眼。
“為什麼要拒絕?他很好啊。”
“哪裡好了!”
齊錚的情緒幾乎失控,再也剋制不住的怒吼出聲。
一個尋常世族的紈絝子弟!整日裡只知道花天酒地!這樣的人有什麼好!
蘇箬芸似乎不明白他為什麼要生氣,有些詫異的看了看他,緩緩道:“他身染惡疾,我有正當的理由可以拒絕與他同房,也不必冒著風險為他生子。”
“即便將來他發現了我是匯滿樓的東家,我也可以用他有花柳病這件事要挾他乃至整個奉恩伯府,讓他們為我保密。”
“再有就是我初回京城,根基不穩。奉恩伯府雖然爵位不高,在京城地位也是一般,但對我來說卻也可以算個依靠。”
“我雖然是匯滿樓的東家,可這件事畢竟是暗地裡的事,明面兒上的我還是需要一個能站穩腳跟的身份才行。”
“奉恩伯府少夫人的身份可以給我隨便用,哪日我不需要了還可以再拿程乾有花柳病的事情要求和離。到時候他們也不敢說什麼,只有放我離去。”
“所以,這麼看來……程乾不是很好嗎?奉恩伯府不是很好嗎?”
她說的頭頭是道,齊錚聽著這樣的話,臉上寫滿了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