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緊張的握起,眼神有些飄忽不定。
他沒能照看好蔣老先生,導致蔣老先生慘死在外,大姐就算不恨他,心中也會有所芥蒂吧?怎麼還會……讓他幫忙給尚未出世的外甥取名字?
“我……我也不知叫什麼好,大姐不如還是問問姐夫吧,他應該能想出好名字。”
“他?”
蘇箬芸扯了扯嘴角:“我已經問過他了,結果他說七加一等於八,不如就叫小八好了。”
齊嘉儀,七加一……
蘇箬笙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眼角泛出淚光,也不知是真的覺得十分好笑,還是為蘇箬芸對蘇南的態度感到欣慰。
蘇南亦抿了抿嘴角,但旋即又低下頭去,似乎覺得自己笑的不合時宜。
見他如此小心謹慎,蘇箬芸無奈道:“那些事情與你無關,你不要把罪責往自己身上攬,我從沒有怪過你,你這樣到讓我不知如何是好了。”
蘇南臉上神情一僵,好半晌才回過神來,怔怔的看著她,卻不知該說什麼是好,眼眶漸紅,幾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他從小對這個大姐沒什麼印象,而沒有印象的原因就是他們自幼沒有生活在一起。
正是因為如此,所以他格外清楚蔣老先生對大姐而言意味著什麼。
在她被逐出家門的時候,在她孤苦無依的時候,是那個老人守在她身邊,給了她親人該給的溫暖。
她過去十餘年裡的親情幾乎都是那個老人給予的,那老人於她而言就是家,就是所有溫情的寄託。
也正是知道這些,所以蘇南才格外的自責,責怪自己沒有按照她的叮囑照顧好蔣老先生,責怪自己明知父親帶走了蔣老先生,卻還自作主張的沒有寫信告訴她。
若是他當初第一時間寫封信送過去,或許現在一切都會不同……
蘇南想要說些什麼,一張口卻覺得喉中哽咽,千言萬語都堵心頭。
蘇若笙抱著孩子擦了擦眼眶,又哭又笑地道:“大姐你不怪他就好,你不知道他這大半年是怎麼過來的,自從出了那件事,我就再沒見他笑過。”
“還有昨天,其實他一大早就在城門口等著你們了,卻不敢出來見你,一路尾隨著你到了定國公府門口,直到日落西山才回去。”
蘇南想讓她閉嘴不要胡言亂語,但胸腹間湧動的情緒卻讓他覺得一張口就要哭出來,忙站起身說了句“我去看看姐夫那兒有什麼要幫忙的”,就匆忙轉過身倉皇逃離。
蘇箬芸該說的已經說了,能不能想開是他自己的事,便也不再多言,留了蘇箬笙在內院和她一起吃飯,直到傍晚才派人送他們回去。
臨走前蘇南再次出現在她面前,對她低聲說道:“不如叫阿佑好了。古語有云‘受天之佑,四方來賀’,這孩子歷經艱難卻仍舊能平平安安的來到這世上,定是受到上天庇佑的,今後一定萬事順遂,四方擁護。”
蘇箬芸笑了笑:“好啊,就叫阿祐好了。”
蘇南唇角微微勾起,眸中閃過一抹微光,再次辭別後跟著蘇箬笙一同離開了。
蘇箬芸低頭看了看自己隆起的小腹,低聲輕語:“阿佑,喜不喜歡舅舅給你取的名字?”
……
正月初六,京城年節氛圍正濃。
半年前榮郡王造反一事看似嚴重,但實際上除了梁安奉陽等地,其他地方並未受到太大波及。
榮郡王空有傾國財力,卻尚未來得及謀奪兵力,身邊除了親自培養的少數精兵之外,聚集的皆是些利益來往之輩,如同泥塑一般,禁不起半點兒捶打,轉眼便潰如散沙。
因此京城的百姓雖然聽說有人謀反了,但還沒來得及真正緊張起來,就聽說那謀反之人已經被擒,剛剛自立為王登基數日便落下了王座,成了一個笑話。
百姓們非但不覺得恐慌,反而當做是茶餘飯後的一個談資,說說也就過去了。
定國公府今年的年過的格外熱鬧,除了自家人以外,還將徐季安接了過來小住。
美中不足的是蔣墨因為要守孝,帶著蔣老先生的棺槨回鄉了,並且短時間內不打算回來,故而沒能出現在這裡。
這日大家正在府裡商量十五那日要點什麼花燈,蘇箬芸忽然發動起來,被趕忙送到了早已準備好的產房裡。
齊錚雖然早有準備,臨到這時卻還是慌了神,急衝衝的就要闖進產房守在蘇箬芸身邊,還是齊夫人用力拉了他一把,才將他按在了原地。
可他哪裡肯聽,說什麼都要進去,好像不親眼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