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子吐了吐舌頭:“他們倆都成親了,天天都有時間,還差這一時半會兒的嗎?”
她說完似又想到什麼,轉而看向一旁的月娘:“對了二嫂,當初你和二哥成親那會兒,娘說新人前三日不能幹活兒,所以你們倆都是在屋裡待著的,你們倆都在屋裡幹什麼啊?”
葉子年幼,還是個不知事的,如今問起這個來一雙大眼睛忽閃忽閃的,格外純淨。可這一問,倒讓月娘蹬時臉紅了起來。忙站起身:“我……我去洗碗。”
袁林氏看她挺著個大肚子,忙道:“去屋裡歇著吧,還有兩個月就要分娩了,可得當心著點兒。”
“是。”月娘說著直接出了堂屋。
見二嫂逃難一般的模樣,葉子越發困惑了,想了想看向還在桌前坐著的袁來生:“大哥,二嫂怎麼了?我剛剛……問錯話了嗎?”
袁來生臉色一僵,隨即瞪她一眼:“小女兒家家的,怎麼什麼都問。”
他說著站起身對著一旁的來喜道:“喜兒,去收拾東西,大哥送你去學堂了。”
“哦。”來喜應聲跑了,袁來生看了妹妹一眼,也出去了。
這下葉子心裡難受了,滿心委屈地跑著去灶房找袁林氏:“娘,大哥跟二嫂怎麼了,一個個的都躲瘟神一樣地躲我。我也沒說什麼呀。”
袁林氏有些無奈,到底是個未經事的女兒家,有些話也不是現在說的時候。她笑了笑道:“等你嫁了人,自然就知道了。好了,把鍋裡的熱水倒進泔水桶裡,再混了苞米麩子,去把豬餵了。”
葉子有些不太情願,但也只好應下來。
其實,大家都避著她,她已經隱隱猜到了些影兒,不過具體的不太清楚,只是想滿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而已,誰知一個個的都不告訴她。
或許,是什麼難以啟齒的事情吧。方才吃飯的時候她還看到小葭姐脖子上有紅痕,原本也想問問娘是怎麼回事的,不過如今想來還是算了吧。
左右……遠山哥這麼好的人,兩人剛剛又情意綿綿、你儂我儂,想來那紅痕肯定不是遠山哥欺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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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葭和侯遠山夫妻倆回了家,沈葭身子還有些不太舒服,便直接歪在了床上,侯遠山也無甚要事,便摟著她陪她說話。
“村子裡都用的炕,遠山哥睡在床上冬日裡不會冷嗎?”沈葭早就想問這個問題了。
侯遠山聞著她頭上的髮香:“我自幼習武,習慣了。”
沈葭隨意地玩弄著垂落胸前的一縷髮絲,想了想道:“咱們也砌一個炕頭吧,這樣到冬日裡也暖和些。”
“這樣也不會冷的。”侯遠山說著將沈葭裹進自己懷裡。
待領會到他話中的意思,再想到昨晚上他那灼燙的身軀,沈葭頓時臉上微微泛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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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是已經成了親的人,除了早上去袁林氏那裡用早飯以外,接下來的日子還是要她們倆自己過活。
白日裡沒幹什麼活兒,向來習慣吃中飯的侯遠山也不覺得餓,沈葭等到黃昏時分看太陽落下去了方才開始燒火做飯。
在灶房裡舀了苞米麵並紅薯面,因為侯遠山自己在房屋後面種了芝麻,倒是不缺這個,便又灑了些芝麻進去一起混合了擀成麵條。
侯遠山則是剝了野蒜並上一些野菜葉子放在搗蒜罐裡,加上些鹽巴搗碎了調成汁。
鍋裡的麵條撈到碗裡時沈葭扭頭看他:“遠山哥,你能吃辣嗎?”
“能。”侯遠山答道。
沈葭笑了笑:“我也喜歡,咱們再烹個香辣調味汁吧。”
她說著轉身拿了一顆野蒜苗並幾根紅豔豔的幹辣椒,將兩者洗乾淨切碎了,又將鍋裡倒了油,待冒出黑煙往裡面一放,便聽得一陣“呲呲”聲,隨之傳來陣陣香味兒來,並伴著辣椒的嗆鼻之感,她忍不住連打了兩個噴嚏。
侯遠山見了上前拿過她手裡的鏟子:“我來吧。”
沈葭倒是沒有反對,任由侯遠山拿了鏟子翻炒,自己則是用手捏了些鹽放進去,轉而又舀了一勺醬油並兩滴米醋,如此翻炒幾下便讓侯遠山舀出來,均勻地澆在早就準備好的麵條上。
看著香噴噴的麵條,沈葭饞的口水直冒。
她覺得嫁個獵戶也挺好的,每天都有肉吃不說,日子過得也寬裕,做飯的時候根本不用算計著吃什麼,也不用擔心吃完了今天的明日便會沒吃食。
這種感覺,很滿足,也很開心。
兩人又澆了侯遠山剛剛調的蒜汁,方捧著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