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來必定是做大官的命。這小葭妹子是二嬸子家的乾女兒,二嬸子又對她跟親閨女似的,咱們家若是娶了她,將來不跟著來春沾光?來春將來若是做了京官兒,那可不是高家比得了的。”
袁王氏喝了都茶,將杯子擱在炕桌上,強撐著身子坐起來:“聽你這麼一說,好像還真有點兒道理。可你也知道,咱家跟你二嬸子家不對付,哪裡是一時半會兒的就能和好的?”
見老孃鬆了口,袁來旺幫袁王氏揉著肩膀繼續道:“娘,這個你就不用擔心了,我覺得那小葭妹子是個好說話的,我只要多哄哄她,早晚把她騙到手。到時候來個生米煮成熟飯,我二嬸子不答應她也得答應不是?”
袁王氏難得見兒子這麼殷勤地幫自己揉肩,聽著兒子的話也覺得格外順耳:“聽起來倒是個好主意,既然這樣你就暫且試試,成不成的,咱先瞅瞅看。實在不行,不還有浣姐兒嗎。”
袁來旺歡歡喜喜地應著,心裡卻道,如今有了更好的,誰還在乎高浣那個醜八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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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葭烙的香甜玉米烙合了大家的胃口,飯桌上葉子和月娘對她讚不絕口,就連來喜也比平日裡多喝了大半碗苞米糊糊。
吃過了早飯,葉子去刷鍋餵豬,沈葭則是和月娘在自己屋裡的炕上做繡活兒。
上次在鎮上拿回來的兩吊錢終究是太少了,沈葭覺得自己應該多做些繡活兒,儘量讓家裡以後的日子好起來。何況開了春來喜去私塾唸書還要交束脩,家裡需要錢的地方多著呢。
葉子和袁林氏忙完了手裡的事兒,也跑來圍在一起幹活兒。
這幾日天冷,沒什麼要緊的活兒,大家圍在炕上打絡子,做繡活兒,等過些日子去縣城裡也能換不少銀錢。
葉子繡的荷包比較簡單,沈葭便教她一些學起來容易,但繡出來好看的技巧,在繡好的荷包上稍稍點綴一些,使得原本可以換五文錢的荷包立馬又翻了一倍。
袁林氏比不得她們幾個年輕,上了年紀的手粗糙的狠,繡活這種是講求精細,她自然做不來。便只是拿了家常的衣服縫縫補補的,又納了幾雙千層底。
袁林氏把剛做好的一雙遞給月娘:“這雙鞋底是按來春的尺寸做的,將來留著給他做雙新鞋。一路走到京城,只怕腳底下那雙要磨破了。”
月娘接過來:“娘別擔心,二郎走到時候我還幫他裝了兩雙新靴子,想來也夠穿。”
談起來春,月娘的目光不由順著窗子看向外面,神色變得有些幽遠:“也不知這個時候,二郎可到了京城沒有。”
袁林氏嘆了口氣:“才走了倆月,哪有那麼快。不過也別擔心,等到了京城就會寫信回來給我們的。”
月娘伸手撫上自己微微隆起的肚子:“就是不知道他能不能在孩子出世前趕回來。”
袁林氏握了握兒媳的手:“孩子將來取什麼名兒他可想好了?”
月娘點點頭:“想好了,若是男孩便喚作【瑋】,若是女兒便喚作【琦】。”
葉子聽不懂地皺皺眉頭,這名字什麼意思啊?
月娘搖搖頭:“我不識字,又哪裡懂得。”
沈葭問:“可是《鬼谷子·飛箝》裡的‘財貨琦瑋,珠玉白璧。’?”
月娘想了想:“好像是聽他這麼說過,只說是很寶貝的東西,給孩子取名是極好的。”
琦瑋有美玉之意,寓意自然也是好的。沈葭點了點頭:“看來二哥還是很期待這個孩子的,嫂嫂且放寬心,”
聽到沈葭這麼說,月娘羞澀的笑了笑,倒是沒再說什麼。
沈葭拿起那千層底瞧了瞧:“乾孃這鞋底子納的好,柔軟又結實,穿上去定然是很舒服的。”
袁林氏笑著將手邊另一雙鞋底給她:“這原是打算給遠山做的,我最近沒有時間,你便做了與他吧。”
沈葭詫異了一下伸手接過,尋思著她還正準備給遠山哥做套衣裳的,那就連著鞋子一併做了給他吧。
月娘和葉子都有些震驚地看著袁林氏,這女子給男子做鞋子可不是隨便做的,娘讓沈葭給遠山做鞋子,莫不是想要撮合他們倆?
袁林氏瞧出了兒媳和女兒對自己的打量,咳嗽幾聲,瞥了二人一眼,二人忙收回了目光,倒也沒再提這事兒。
其實侯遠山倒是個靠得住的,小葭若真能跟他成了事,也是段不錯的因緣。只是,卻不知他那克親的流言到底是真是假。
月娘不由有些擔心,娘此舉若是真能成了固然是好,可若是小葭因此遭遇什麼不測,又該怪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