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就被一匹馬疾馳而過時帶起的風帶得一個踉蹌,險些撲倒在門檻上。
小二扶住了她,她回頭一看,狹窄的街道上,十數騎電般馳過,一路橫衝直撞,如入無人之境,這回鎮上百姓連喊都不喊了,直接關門。
“這都什麼人?”景橫波探頭看馬上騎士背影,心想這些人才是真跋扈,從百姓神情看,似乎比對七殺畏懼多了。
“也不知道是十三太保中的哪位太保……最近七惡不在,他們經常來,大家也遭殃。哎,應該把七惡回來的訊息傳出去才對……”小二搖頭咕噥。
“七惡不是禍國殃民嗎?你們不是一聽他們名字就逃奔關門嗎?怎麼聽起來你們好像還指望著他們保護似的?”
“七惡愛玩愛鬧,挺煩人的,行事又不按常理出牌,大家頭痛是真頭痛。”小二道,“但無論如何,七惡不殺人,不搶奪,不染指民女,也不真的取人財物,有時候遇上別人欺負我們,心情好了也會出出手,比起那一群搶錢搶瘋,收地盤費收到七峰鎮來的十三太保,可要好得多……”
“小德!”掌櫃在櫃檯裡一喝,“別亂說話!”
小二悻悻閉嘴,景橫波冷笑一聲,指著他們道:“你們啊,也真是厚臉皮。明明靠著七殺保護,心裡明明知道他們不是壞人,還要做出那副樣子,你們敢對十三太保砸雞蛋?說到底,不過是怕人惡欺人善罷了!”
滿堂的人給她說得臉色訕訕,無人搭腔,景橫波冷哼一聲,一邊想這十三太保也太窮兇極惡,這七峰鎮離玳瑁還挺遠呢,收保護費居然能收到這裡來,一邊想七峰鎮的人也夠不要臉的,哪天這群貨色一起倒黴活該。
越想越不忿,她拍桌子,“來一間上房!”
正好上房只剩一間,景橫波付錢的時候心中有些奇怪,這小鎮客棧,客流有限,上房怎麼會只剩一間?還住了哪些人?
進院子的時候,她看見院子裡停著一些風塵僕僕的車馬,但看起來也很普通,許是過路的行商,不過行商這麼大方,包下這麼多房間倒是少見。
小二帶她到房間時,她微微皺眉,這唯一一間上房,竟然在一層樓的中間,左右都住了有人,感覺像是被包圍一樣。
這種感覺不大舒爽,但也不能把先住進來的人趕出去,她看看左右兩側,都門戶緊閉,毫無聲息。
進了房,剛想躺一躺,一個人輕盈地竄進室內,往她身邊大喇喇一躺。
景橫波一看他就怒從心底起,惡狠狠踢他一腳,道:“你倒有臉睡?剛跑哪去了?”
裴樞霍地翻身坐起來,怒道:“我還沒問你呢,你是不是又安排了別的幫手?剛才我差點被人從背後射穿一個大洞!那混賬出手可真狠毒,活像和我有深仇大恨似的。我繞著鎮子追了一大圈,那混賬跑得真快!不會是你安排天棄報復我吧?”
“我倒希望天棄來,沒天棄英白也行,反正要誰都不要你。”景橫波翻白眼,隨即又好奇,這霸王也會吃癟,“好端端地誰射你?就是先前你最後一次撲我那次?難怪我瞧著你姿勢不對,狗吃屎似的。”
“放肆!”裴樞劍眉豎起,“你這娘們越來越放肆!過來!給我捶背!”
“捶你個妹。”景橫波躺下來,雙手抱頭,“這是我開的房間,我的床,你不許睡,想要住,自己開個房間去。”
“你以為我想和你睡啊?都不曉得擦點香粉!也不曉得換件風情點的衣裳。”裴樞攤手,“喂,拿錢來。”
“啊?”景橫波險些去掏耳朵——聽覺出問題了?
“我身上沒錢,”裴樞理直氣壯地道,“你給我錢我才好去開房。”
景橫波覺得這對話太違和了……
資訊量好大。
有種姦夫淫婦吃軟飯小白臉和富婆要錢的趕腳……
“我哪來的錢?自己掙去!堂堂少帥,和女人要錢,你有臉?”
“堂堂少帥,去做那商人搏利之事,才叫丟人。爺這輩子只會打仗,也只喜歡打仗,別的事,免談!”
“有種你生孩子也讓別人幫你嘿咻!”景橫波咕嚕一聲,數數口袋的錢,不夠再開間房的,只好道,“你在這打地鋪!”
“堂堂少帥,怎可打地鋪?”裴樞更加生氣,“你打。”
“我打!”景橫波一腳踹在他腿上,“我還是女王呢!”
“別吵了!”裴樞忽然伸出手臂,將她一攬,“一個都不打地鋪,這床這麼大,一起睡好了。哎別鬧,我追那刺客追了一大圈,好累。讓我睡一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