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從外面的景色看,還是剛才那院子。
“怎麼回事?紫蕊呢?”她皺起眉頭。
“你那個小姐?”一個婦人冷笑道,“她擅自闖入我們府中,驚擾了我家公子,引得我家公子痛心病發,險些一命嗚呼,現在她自願留下伺候我家公子以贖罪,我府中也就不再追究你等的罪責,趕緊收拾收拾滾回去吧!”
“你府?哪座府?”
“說出來怕嚇死你!”婦人不耐煩,“叫你滾趕緊滾。你家小姐能被我家公子看中是她的福氣,再不走,連你一起留下來你樂意?”
景橫波想笑,尼瑪大荒這麼怎麼了,到哪都遇見紈絝?
本來她想懲罰一下這些下人,此刻聽這婦人語氣雖然不好,用意卻是不壞,大抵是因為對方勢大,不希望她強力抵抗連自己都栽進去。
“你運氣好。”她點點頭,“做人存幾分良善之心,還有一分活路。”
不待那莫名其妙的婦人開罵,她走到屋外,放了一枚小煙花。
幾乎立刻,人影一閃,禹春帶著手下趕到,一眼看見她渾身水溼,不由大驚,“陛……”
“別說了,把這些都給我捆了。”景橫波一指那些傻眼的下人,“紫蕊被擄了,問出她的下落。”
片刻那些僕婦就被捆了一地,不等她們哭號就各有臭布伺候,禹春親自拎了一個婦人去一邊審問,過了一會回來,一臉為難。
“怎麼了?”景橫波隱隱覺得不妙。這世上還有宮胤屬下不敢解決的事?
禹春道:“這些人並不是誰家的僕人,是這附近菜市的普通賣菜婦人。都說剛才被人攔住,給了一點銀子,讓到這裡來。教說了這麼一番話。至於給銀子的人是誰,那公子是誰,那戶人家是誰,她們並不知道。”
“不難。”景橫波冷笑,“反正就那個長衫老白臉乾的事兒,和這家院子的主人也脫不了關係,以為在街上找幾個人就能撇清啦?找到這家賣房子的人就知道是誰了。”
“不用找也能猜得到。對方話裡有漏洞。什麼公子有病,附近官宦人家,家裡有著名的病秧子,動不動就打聽人家女子的就一家。”禹春臉色不太好看,“吏相趙大人家嘛。”
“那就去要人啊。”景橫波想也不想,“我都不自己打上門去,找你們解決了,你們磨磨蹭蹭幹嘛?”
“我的女王陛下,”禹春愁眉苦臉地道,“您知道吏相大人是咱們國師手下的元老麼?”
“啊?”景橫波眼睛一直。
怎麼總撞上他的屬下?
不過換句話說,現在朝野上下,大多都是宮胤的人,隨便轉轉就碰一個的比例太高了。
“趙大人是三朝元老,是前國師的親信。您之前沒有見過,是因為他近期一直告病在家,告病也不是真病,不過是和國師軟對抗罷了。”禹春道,“如果說成孤漠代表的是支援國師的軍方勢力,那麼趙大人代表的就是支援國師的文官集團。只是趙大人和成孤漠又不同,趙大人資格老,地位高,當年前國師在時,就很有些倚老賣老,國師接位時,他其實是暗中的反對者,國師站穩腳跟後,將他原本的副相職位撤下,改任吏相,他也很有些耿耿於懷。但他三朝元老,擔任國學大監多年,朝中半數官員多出於他門下,對外又一貫做得兩袖清風品格高潔狀,很得士林和文官們的人望,所以哪怕明知他心思不純人品不佳,在沒有抓到大把柄的情形下,國師也不方便動他,所以……”
禹春咂咂嘴,有句話沒說出來。文武體系是國師的支柱,要是以往,趙士值敢動女王的女官,整了也就整了,正好懲治一下這皮裡陽秋心思不定的老傢伙。但現在軍方成孤漠已經得罪,亢龍軍不穩,再得罪文官派系,國師地位只怕要受影響。
作為宮胤親信,禹春不願國師在這多事之秋再樹敵,好歹要等亢龍軍穩定了再說。
景橫波一聽這個說法,立刻覺得,不該讓禹春等人介入這事。以免宮胤難做。
不過禹春應該也不會讓她一個人去救人。果然她立刻聽見禹春道:“請容我先稟告國師……”
“好啊好啊。”景橫波左顧右盼,隨手一指一處飛簷斗拱的院子,“吏相家是不是在這個院子啊?”
“那是……”禹春正在思考這事兒是先潛行救人還是先稟告國師,隨口答了一句,隨即醒覺,道,“那是和左國師府相連的後牆……啊人呢!”
他瞪著面前空蕩蕩的牆,沮喪地發現女王陛下又跑了。
“一隊人立即回宮稟告主上,”禹春大聲道,“一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