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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2部分

可惜,現在不在暗處,現在也不是佔便宜的時候。

宮胤慢條斯理坐起來,不急不忙攏起衣襟,臉頰似乎微微發紅,眼神神情卻微微愉悅,尤其當他看見耶律祁和裴樞的神情之後。

景橫波上上下下將他看了一遍,確定他真的沒事,這才舒了口長氣,又有些莫名其妙,“到底怎麼回事?那蟲子……”

“烈火沼澤的幽明蟲吧?”宮胤道,“我找了好久,可算吃到了。”

“什麼?”景橫波瞪大了眼睛。

裘錦風灰頭土臉地從一叢矮樹後轉出來,他剛才可吃了苦頭,爆炸導致磚瓦木頭四處飛濺,砸了他一頭,此刻沒好氣地盯著宮胤看了一眼,嫉妒地道:“這也能被你遇見。”

想了想又搖頭,“烈火驅寒,都是極端手段,總用這種極端手段治療,說到底是損傷本元的……”

宮胤飛快地截斷了他的話,牽著景橫波道:“我們去看看斗篷人怎樣了。”

景橫波卻不肯走,盯著裘錦風,“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還有這蟲子到底怎麼回事?為什麼沒對他造成影響?他體內現在是個什麼狀況?”

裘錦風看了一臉寒霜色的宮胤一眼,挑挑眉道:“他修煉的是什麼真氣你是知道的,冰雪真氣,又是最寒最兇狠的一種,時日久了本就容易淤塞經脈,而他受劇毒戕害,又曾受禁錮之創,經脈僵硬脆化淤塞自然更嚴重,久而久之,就算是最好的情況,不良於行,軀體癱瘓是免不了的。所以,以大熱之物攻伐,驅散寒氣,也是一種治療的方法。而對於他這種已經寒到極點的體質,一般的大熱之物是沒有用的,只會冷熱交激,加重病情,所謂置之死地而後生,自然需要最熱最兇猛的藥物,入體則立即焚五臟為灰的幽明蟲,就是其中之一。”

他有點遺憾地道:“可惜只進入了一隻,如果再進一隻,也許能徹底根除也說不準……”

景橫波“啊!”了一聲,心頭的懊惱如黃河之水滔滔不絕——她做毛要多事,把那蟲子撲走了一隻!轉身就四處亂找,還有一隻呢?還有一隻在哪裡?

“不過也有可能用藥過度,瞬間還是將他給焚了。”她正跪在地上亂摸,身後裘錦風忽然又涼涼補了一句,“他這種病例誰也沒見過,誰也不能保證到底多少幽明蟲的分量才適合他。”

景橫波霍地站起身,怒目瞪裘錦風,這個賤人,如果不是要仰賴他醫術,一定把他嘴縫起來。

裘錦風聳聳肩,冷笑一聲,有些話他真要說出來,只怕宮胤第一個要縫起他的嘴。

以大熱攻大寒,哪有這麼簡單,但凡極端手段,必有後患,此時看不見,不代表以後沒有。

“那他現在體內,基本正常了嗎?是個什麼情況?”景橫波目光灼灼地看著他,想象著宮胤冰封凝凍的血脈,現在如野火燒過春草再發,血液流暢地汩汩流淌……

裘錦風再看宮胤一眼,含糊地“唔”一聲,說聲“好累……”搖搖晃晃走了。

景橫波真恨不得把他那雙招子挖下來,裝在自己眼睛上。

宮胤似乎不願意她再糾纏她的身體問題,拖著她便往那已經炸斷的高樓奔,景橫波瞧他身形,果然已經流暢許多,但他的輕功,卻好像在退步,拖著她飛掠的速度,不如從前。

她心中暗暗嘆息,他身體遭受的戕害太多了,幽明蟲驅散了寒毒,卻不能修補已經造成的損失,他所失去的真力,終究不能很快補回來吧。

高樓下已經一片廢墟,一群人在斷木殘垣間不斷尋找,終於找到幾截軀體,拼起來,就是一個大概的人形。

景橫波忍著嘔吐的慾望,蹲下身,在一塊殘肢上拈起了一片沒被燒燬的綢緞,黑色綢緞邊緣微微卷起,似乎正是斗篷人所穿斗篷的布料。

景橫波心中有微微的茫然,斗篷人死了?

就這麼死了?

似乎沒什麼可以疑問的,斗篷人面對的是宮胤耶律祁聯手,在不止一雙眼睛注視下,死於爆炸之中,千真萬確,無可懷疑。

景橫波捂著鼻子,用樹枝不斷撥動那些軀體碎塊,耶律祁上前拉開她,道:“別看了,太噁心。”

“我不放心……”景橫波喃喃道,“這人太會搞事了,我必須確認他真的死了……”

她忽然停下手,面前是一截背後的屍塊,在下腹處,有一處淡淡的圓形傷疤。

景橫波凝視著那傷疤,半晌,虛脫般地扔下樹枝,長吁了一口氣。

那道傷疤,是她給斗篷人留下的紀念,那次在易國與翡翠部交界處,她和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