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已經沒什麼大不了,就順其自然好了。”
“說的也是。”邵良宸點頭不迭。“順其自然”是極好的四個字,說不定將來有天這件大事可以平平靜靜地說出口,再也不用擔心對他們的關係有何影響,現在不就正朝著那個方向發展麼?
兩人相對靜默了一陣,似乎才重又記起,他們一個是即將造反的藩王之子,一個是即將回京報訊的廠衛坐探。
邵良宸很認真地問:“二哥,倘若我沒有帶菁菁同來安化,你洞察了我的身份,卻不知我是你妹夫,也會著意照護我麼?”
朱臺漣點點頭:“會,但一定不會如此賣力。陳瑛的密信引了皇帝生疑,你死了他也會再派新的探子來,我沒有必要冒著被楊英和周昂他們發覺的風險,太過照應你一個。”
邵良宸也點點頭,說到底他還是沾了何菁的光。
朱臺漣問:“你又是為何會帶菁菁來的呢?以你對她的關懷,一定是不情願帶她同來的吧?”
這些日子,邵良宸為帶了何菁來安化都不知後悔過多少回了,聞聽此言,就是好容易尋到了一個宣洩的突破口,頓時塌下雙眉長嘆了口氣:“那是當然的了!我怎可能情願帶她同來?可是我剛一對她講明這次差事,她便軟磨硬泡非要來,還威脅我說,我若不帶她來,她便要離我而去,讓我立即休了她,還要出門便去隨意找個人嫁了,簡直鬧了我個雞飛狗跳,我又有何辦法啊?”
朱臺漣越聽越覺不可思議:“你們都已成親,她怎可能還那麼輕易便想求去?”
雖說女人和離再嫁並不稀奇,可……哪兒有女人剛嫁了人不久就主動求去的?換言之,哪有女人拿這種事來威脅男人的?真要再蘸,不都是女人吃大虧的事兒麼?看出男人在乎她,菁菁就敢這麼作?
邵良宸哽了一下,才想明白,尋常的古代女人,即使是個悍婦,幹出這種事也不合情理,何菁怕是自己都沒意識到那行徑有多違和。兩個現代人搞出來的事兒,被二哥聽了當然會覺得邏輯不通了。
得,一時衝動又給自己挖了個坑兒!
他只好又開始一邊編一邊順邏輯:“這不是……是這樣,我與她成親次日……不,當日,便正巧得知皇上要派給我來偵查安化王府的差事。我擔憂此行風險極大,說不定來了就無望活著回去,不想害她守寡,是以婚後就一直藉故託詞,沒有與她圓房,想要給她留些餘地……雖說娶她這事兒是覆水難收了,可好歹那樣,也能便於她將來再嫁。”
那時他堅持不與何菁親近,除了認為她沒準備好之外,也確實有著這層考慮。如果何菁沒有隨他過來安化,他也不會在臨行之前為了少留遺憾就跟她做那事。這套話倒基本都還是真的,除了時間——要說“次日”就無法解釋新婚之夜為何不圓房了,那樣又要引出一串解釋。
朱臺漣擰著眉心,還是不大能琢磨明白這裡頭的道理:“你們畢竟是成了親,若說她以後真去再嫁……又能如何向人解釋你們成了親卻未圓房這事兒?”
這事兒就好編了!邵良宸痛快道:“二哥你是不知道,外人見我深受皇上寵信,又不知我的密探身份,便都以為我是皇上的男寵。京城之內提起我的名姓,人們都會說東莞侯邵良宸是皇上男寵。是以我娶來的媳婦是完璧之身,外人也不會覺得有多奇怪。他們只會當我娶菁菁回家都是裝點門面用的。”
朱臺漣很有些瞠目:“那菁菁那會兒是不是也……”
邵良宸一點頭:“沒錯,菁菁那時見我百般推辭,也以為我是個好男風的。”
朱臺漣“噗”地笑噴,邵良宸也忍不住跟著笑,兩人之前雖然也有平和交談的時候,像這樣相對大笑倒還是頭一回。本來人家二哥千金一笑也是極難得的。
這一笑,好像邏輯都通了,朱臺漣終於沒再提什麼疑問,忽然想起當日在寧縣驛館初遇他們的情景,他心頭一動:“對了,那日在寧縣與你們初遇,姑母曾對我說,菁菁看上去還像個黃花閨女……”
邵良宸“騰”地臉上一紅,前言不搭後語地道:“啊呃,姑母還真的看出來了啊?那會兒……確實……因為明知此行有著風險,我擔憂會害菁菁懷上身孕,而且她那體質也不好去服那種湯藥,是以能拖就拖……可那天菁菁說,姑母似已生了疑心……於是那一晚,就是我們的洞房之夜了。”
原來只是因為怕被人看出來,而且還是菁菁主動……原來連這事都是自己的誤解,朱臺漣頗覺感慨。守著菁菁這等姿色的妻子,又是對她傾心愛戀,還一路行來朝夕相處,也虧他能忍那麼些日子。若非真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