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泣地站著,一聽這話忙道:“不不,父親說的沒錯,都是我的過錯,我……去得不是時候,下回……下回若是再有下人攔我,我等上一會兒也便好了。就別叫姐夫住出去了,外頭哪裡有府中住著舒服?”
邵良宸與何菁同在心中喟嘆了一番。
安化王更是幾乎氣得跳腳,卻依舊說不上來什麼,成家三十餘年他都沒管過家,遇事只想躲清淨,眼不見心不煩,如今想管都不知該如何管,索性朝榮熙郡主道:“你來看著處置,該打該罰,都由你做主!”
不待榮熙郡主開言,外頭忽有下人報道:“王長子來了。”
安化王有些意外:“他也來了?叫他進來。”
朱臺漣闊步而入,先向安化王與榮熙郡主見了禮。
安化王繃著臉道:“怎麼,這事都傳到你院裡去了?”
朱臺漣微露諷笑:“是啊,父親有所不知,昨晚二妹夫在我那邊一直待到晚間戌時三刻,聽見桃園的下人來報說三妹走了,他才告辭回去。我便因此留了心,今日這邊一出了事,也便得到訊息了。好像前日,二妹夫也是在四弟那邊待到晚間才走的吧?”
戌時三刻再回去,怕是早都困得搖搖欲墜,進屋只能洗洗睡了。敢情是她朱奕嵐擠兌的人家小夫妻連晚間親熱的工夫都沒了。如此一來,更沒理由怪人家白日宣淫。安化王臉上更加陰雲翻滾。
榮熙郡主也微微撇了一下唇角,曼聲道:“大戶人家,這般一家一個房頭雜居一府的多了,何至於為這點子事就叫你們搬出去?倒是奕嵐,都快及笄的人了,別再總恁孩子氣,該當懂得避嫌,以後就別總往姐姐房裡跑了。”
安化王聽她這般輕拿輕放,十分不解,剛要插話,榮熙郡主朝他使了個眼色,打發四個小輩:“你們都回去吧,這事兒就這麼了了,以後都不必提了。下人們我會著人訓話,叫他們別去嚼舌根子。”
待四個子女都施禮告辭出了門,安化王問道:“你怎連罰都不說罰上一下?”
榮熙郡主神態調皮地掩口一笑:“做妹妹的多去陪姐姐又不是錯兒,你叫我拿什麼名目去罰?難不成公開說出來,她不該去勾搭姐夫?她要抵死不認,我也沒證據不是麼?”
安化王拍著桌案急道:“可她若是不聽,以後接著這般賣乖出醜可怎辦?”
榮熙郡主從下人手中接過一杯茶來遞給他:“她不懂事,可她娘懂,將鄭側妃喚過來敲打一番,言明利害就是。她若再不聽,那也無妨。你還看不出麼,你這二閨女與二姑爺都是聰明人,保準吃不了那小丫頭的虧。”
安化王聽了也覺有理,緩緩於繡墩上坐下,嘆道:“你說說,我怎麼偏生了這幾個不成器的孽障?”
哪裡是生的問題?明明是因為管生管養不管教,榮熙郡主心裡暗歎,面上笑道:“您這已經不錯了,不是還有一個好的麼……不,是有兩個好的呢!”
且說方才四人出了桂園,眼見二哥是有意送何菁夫婦迴轉,朱奕嵐未敢多言,就此施禮告辭。
青磚石砌的甬道上,朱臺漣瞥著她的背影,毫不掩飾的輕蔑鄙夷:“以後用不著這麼麻煩,直接拉下臉來罵她就是。”
果然二哥不像父親那麼好蒙,一舉就猜到他們是故意為之。邵良宸與何菁相視一望,邵良宸道:“二哥的關照我們心領了,可都是一家人,怎好那般不顧臉面?”
朱臺漣淡淡道:“對付不要臉的人還要顧臉面,你們遲早得吃虧。”
聽上去他對朱奕嵐都已不是一般的厭惡,可以說是憎惡了,何菁輕嘆道:“二哥提醒,我們記住了,以後定會留心的。”
等送走朱臺漣,回到自家地盤,邵良宸迫不及待先摟著何菁滾到在炕上補了一頓親暱,何菁推拒著他笑道:“幹什麼?還真當是人家攪得你沒機會親親熱熱怎地?明明昨晚還那樣兒……”
“這事兒誰嫌多?”邵良宸捉住她的手按在一邊,又在她臉上唇上亂親了一通,“我恨不得成天都跟你‘那樣兒’才好呢!”
等被他放開,何菁扶了扶被他弄歪的髮髻:“她總不會從此就放棄了吧?你說,她還會做點什麼呢?”
邵良宸以手支頭側躺著,皺眉道:“小丫頭的心思我也無可揣測,不過總歸今日過後,能放咱們清靜些了,咱們平日提防著些,倒也不怕她能掀起多大的風浪。”
他們的吃食都是王府膳房統一領來的,除了公用廚子之外就只有自己院裡的下人經手,朱奕嵐在府內沒什麼好人緣,手下忠僕就跟前那一點,想給他們下毒什麼的總還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