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二哥就範,又不是攻打安化城,那又有什麼必要從寧夏方向繼續調兵過來?
那這些人會是哪撥兒的?
她一時猶疑,就緩下了馬速,後面追來的兩個軍校很快追到近前,何菁防著他們來動手,回身拿馬鞭指著他們喝道:“我的援兵到了,你們等著受死吧!”
“你的援兵?”兩個軍校追了這麼久同樣十分疲憊,也同樣滿心氣憤,其中一個惡狠狠朝她探手抓來,“你想得倒美,你叫他們有人答應麼!”
何菁閃身一躲,因全身累得僵硬,一不留神竟從馬背上歪倒下去,驚呼了一聲摔在了地上。
前面那隊人馬已到了不遠處,頭前一人喝問道:“前面是何人擋路?”
何菁顧不得摔得疼痛,匆忙爬起身,閃避開軍校的又一次擒拿,腦中念頭電轉,猛然間聯絡到近日發生的事,猜到了那夥人的來歷,遂高聲叫道:“仇將軍!仇將軍快救我!”說話間就跌跌撞撞地朝那夥人跑過去。
以朱臺漣去信給仇鉞的時間來推算,仇鉞若是真的趕來安化就是該在這一兩天之內到達,只是不明白他們為何會在夜間趕路。
那隊人馬當中的一人從旁邊親兵手裡取過火把,催馬緩步迎上前,藉著火光看清跑過來的何菁,不禁露出吃驚之色:“是你?”
何菁也已看清了他的面目,那人身形魁偉,威風凜然,正是寧夏衛參將仇鉞。
兩個何錦的軍校也認出了仇鉞,其中一個道:“仇將軍,這是我們何千戶看中的女人,還請您將她交與我們,不要插手何千戶的家事。”
仇鉞荒誕地乾笑了一聲:“哦,我倒不知,何錦算個什麼東西,竟然有膽子看中安化王府的二小姐了呢!”
之前朱臺漣警告仇鉞不要再來登門的事被本地官員廣為知曉,但其中原因卻沒什麼人清楚,這兩個官校自然想不到仇鉞會見過王府二小姐,本打算胡謅一通,說什麼這是何千戶的小妾犯了瘋病胡言亂語矇混過去,一聽仇鉞這話便知道沒戲可唱了。兩人對了一下眼神,撥轉馬頭便往回逃竄。
“站住,不然我放箭了!”仇鉞聲如驚雷,說話間已將硬弓拿在了手裡。
那兩個官校聽了這話只有打馬揚鞭跑的更快。
何菁見到仇鉞真的彎弓搭箭準備射出去,忙抬手去一拽他的弓耳:“仇將軍手下留情,別傷他們性命!”
仇鉞被她拽了這一下,沒來得及射出箭矢,眼看著那兩個官校轉過山丘,身形消失在了黑夜之間。他低頭問道:“你幹什麼要攔我?他們顯然對你來者不善,何不叫我射殺了他們?”
真能一舉射殺當然好了,何菁怕的是把那兩人射了個半死不活再拖回來審問,被仇鉞得悉朱臺漣那邊已有動搖謀反的意思,甚至還在窩裡鬥,那可就大事不妙了。
她一副惶然無措、搖搖欲墜的模樣,瑟瑟縮縮地道:“我……害怕,不想看你殺人。”
這時兩個親兵催馬過來問:“將軍,可要我等追擊?”
“不必了,”仇鉞並沒對留下那兩個人有多點興趣,他看看何菁,下了馬來問:“你怎會在這裡?那兩個何錦的手下為何追你?”
“我……”這瞎話可不大好編,何菁繼續惶然無措,心裡急急編著說辭,“他們……”
男人追女人,最好想象的就是見色起意,可那兩人顯然是知道她的身份,為啥兩個何錦手下的軍校膽敢公然追擊安化王的女兒?而且還是這麼從安化騎著馬一路追到這地界,這得有二三十里路了呢。
火把的光芒之下,仇鉞緊緊盯著何菁的臉問:“二小姐,聽聞你之前已然隨二儀賓啟程回京城去了啊,為何又回了安化?還出了王府,被何錦的親兵追來此處?是不是安化城裡出了什麼變故?”
何菁心裡打著鼓:這是剛出龍潭又入虎穴麼?現在楊英那邊應該也知道二哥動手在即,這趟仇鉞被招來安化城都說不定已經心懷疑竇,這會兒撞見了這麼不尋常的一件事,想叫他什麼都別問,直接送自己回安化去顯然是行不通了。
人仇鉞即使沒有楊英詭計多端,也不是傻子啊!明知安化城裡局勢不穩,還能自己往裡闖嗎?
“變故……是啊,是出了變故。”何菁暗中醞釀了一下情緒,忽然“哇”地一聲大哭出來,捧著臉淚如泉湧,“將軍你不知道,是我家二儀賓他……他變心了!”
仇鉞與跟前的兩個親兵見狀頓時都懵了,兩個親兵方才聽仇鉞的話聽了個半明不白,並不清楚這位“二小姐”是什麼人,隱約覺得眼前這一幕像是涉及了將軍的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