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掙扎起的身子,又被打趴。
劉泠甩甩手中鐵棍,冷笑,“有病的是你!我劉泠從小到大,絕不吃虧。綁架綁到我頭上,我不教訓你,世人以為本郡主好欺負!”
“我錯了……知錯了……”
劉泠抬腳,踩在他膝蓋骨上,狠狠碾了兩下。她把男人踩在腳下,任他求饒,勝利者的姿勢,如一個真正的女王。
門口的沈宴和羅凡都看呆了。
劉泠的棍子一招招揮在雲奕身上時,羅凡這種面黑心冷的錦衣衛都覺得痛,齜著牙抽氣。
他從沒見過這麼彪悍的女人!
羅凡不禁回頭望向沈宴,心有餘悸,聲音顫抖,“……沈大人,你真覺得她這樣的人,會自殺?”他臉上是“你開什麼玩笑”的表情:強悍成這樣的女人,別人會自殺,她不會。
她送別人去自殺還差不多!
“……”沈宴沉默。
羅凡被劉泠嚇住的時候,沈宴快步上前,抓住劉泠的手臂,把她往後拉去。雲奕見到自己平時最怕碰上的沈大人,現在是滿腔的感激涕零,“沈大人救我……沈大人您真是好人!”
劉泠無所謂地看著拽住她手臂的沈宴,因方才的激烈動作而小臉暈紅,眸子燦亮,甚有生氣。
沈宴皺著眉,“你幹什麼?”
劉泠看著他漂亮的眉骨,目光不自禁落在他眼下的疤痕上,默默在心中讚歎:連生氣都這麼好看。
“他那晚威脅我,還差點殺死我,我不可能放過他。”看沈宴眉峰不展,她聲音清清冷冷的,“就算是你,也不能攔我。”
“沈大人救命啊!”雲奕緊張地抓著青年垂下的團花曳撒,唯恐沈大人把自己交到這女羅剎手中。他本是朝廷命犯,錦衣衛有話要問他,折磨他也不會把他往死裡打,哪像這可怕的小女子……
沈宴這才恍然,劉泠是為她那晚的險惡遭遇報仇。
他頓了頓,“雲奕是朝廷命犯,現在是我的人,我不能把他交給你。”
“沈大人明鑑!”雲奕感動得快哭了。
劉泠表情嘲弄,推開沈宴拉她的手臂,還想再動手。無奈她氣勢洶洶,卻掙不開沈宴看似輕鬆的鉗制。這讓她的氣勢打個折,不禁狼狽幾分。
“放手!”劉泠眉眼浸在雪水中一般涼。
“你先冷靜。”沈宴道。
冷靜!
關他什麼事!
劉泠剜向他的眼神如飛刀。
“你先冷靜。”沈宴又說了一遍。
“你給我……”劉泠發怒,話卻卡住。
因為青年垂了眼,在她耳邊低聲,“冷靜,不要把他打死了。”
“……”劉泠忽然靜下來,狐疑地看著他:他的意思……是她想多了嗎?
沈宴淡聲,“打死他,我不好交代。”
他說完,便鬆開了劉泠,往後退開兩步,把空間讓出來。兩人面對面望兩眼,沈宴轉身往外走,提走了探頭探腦的羅凡,順手體貼地關上了門。
“……”劉泠面無表情。
面無表情半天,她嘴角上揚,露出一個笑容。她轉頭看向那扇並沒關嚴實的門,靜靜地、深情地看。好像有透視眼般,能看到門外靠立的青年——他高大而沉靜,又難說話,又好說話……他身上有她以前不知道的溫柔。
他就算站在黑壓壓一片錦衣衛中,那也是瓊枝照眼。
劉泠對這個莫名其妙撞到自己手中的沈大人,熱度更熾烈了。
心裡想著沈宴,劉泠針對雲奕的氣性,漸沒有那麼大了。她心裡難受得承受不住時,便需要外力來發洩。活著那麼累,她得找到動力啊。
在陸銘山之後,沈宴就是天外飛來的動力。
他那麼難搞,她越挫越勇。
劉泠當然沒有打死雲奕,她只是把雲奕打暈了。發洩完心中怒火,心情平靜了許多。她開門出去,雙方人馬都被遣散,劉泠一眼看到院中蒼鬱古樹下,沈宴在和一錦衣衛說話。
她看了一會兒:青年站姿筆直,甘棠茂植。他是一把尚方寶劍,出不出劍,都一樣的凌厲。劉泠現在心情好,看沈宴就愈發順眼。
劉泠走前幾步,倚著欄杆,大大方方地欣賞沈宴的盛世美顏。她這麼直接的目光,院中樹下,沈宴對面的錦衣衛有些不自在,乾笑著看了那邊好幾眼,“沈大人,繪像的事先這樣吧?”
沈宴順著對方的目光回頭,看到了庭前的劉泠。劉泠抱著胸,對他的回望也不躲閃。沈宴一揚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