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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要有一批自己得用之人吧?
可惜的是,軍權不在自己手中,皇帝不得不多了許多的小心翼翼,不得不放緩了自己的前進的腳步,不停地調整人事,不斷地算計這個,謀劃那個,為的便是給自己挪騰更多的空間。
上皇縱然看著不顯山,不露水的,可是這個國家的命脈和大權卻是掌握在宸極宮的手中。
皇帝除了憤懣之外,簡直無可奈何,畢竟上頭的那位是自家父親,而且更加可怕的是,他掌握著許多事情的生殺大權。
皇帝都是如此的情況,更遑論是作為孫子的黃長子了。
對於他來說,如今真心是什麼都沒有,他甚至都不是名正言順的繼承人,畢竟嫡長子是嫡長子,可太子是太子啊。
名不正則言不順,所以皇長子自己比起自家父皇更加需要小心翼翼,絲毫不敢有任何的出格之處,否則惹了自家父皇的紅眼病犯了,最後自己倒黴不要緊啊,可還要連累母后和自己的妻小的。
這並不是一件小事,雖不至於動搖國本吧,可是對於皇長子來說卻可以算的上是傾覆之禍!他絕對是不會犯這種忌諱的!
他各種謹慎小心,可並不意味著有了好的機會也不會把握了。
比方說,這次南下,護衛隊的事情儘管都是由著父皇安排的,可是顧子言卻是自己親口地向父皇要來的,這事兒他是永遠不會和這位表弟說的。
果然能借用這次機會贏得顧家的好感,將來能略略地支援自己一二,那麼都不枉自己的這一番算計了。
皇帝雖然能看透兒子的算計,不過如今卻是有幾分慈父之心的皇帝覺得自己才不會和父皇一樣呢,決計不會這般那樣地提防著兒子,所以為了表達自己的不同,皇帝同意了兒子的請求,將顧子言給編入了護衛隊中。
顧子言對於皇長子的善意自然是能感受的到的,不過在人前他卻是恪守著侍衛該有的規矩,不過在人後麼,則是親切地喚著皇長子為表哥。
對於顧子言的上道兒,皇長子也是滿意的,一路上自己也能有個說話的伴兒,這樣的日子才不會枯燥,也是顧子言說話雖然粗糙些,可是猛地一想,極為地有道理,皇長子越發地愛拉著顧子言聊天了。
對此顧子言也不推辭,雖然他沒想過要摻和這些有的沒的,可若是能和皇長子交好,這也是一件好事兒。
一路上一行人的出行還算是愉快的,如果忽略了越來越僵硬的腿,甚至是路邊上的死屍的話,這次的出行都還算是比較滿意的。
當然,不過是到目前為止。
抵達直隸後,面對當地官員請的鮑魚魚翅的豪宴和餓殍滿地的對比時,顧子言只覺得心裡堵得慌,這頓飯真的是吃不下去的。
好在他是侍衛,並未暴露身份,所以不用和皇長子一般,受人奉承和吹捧。
他和侍衛們混在一起,也是有魚有肉,有酒有菜,吃飽喝足了之後,早早地撤退了。
當然,他們這些人也不是誰都能隨隨便便能出去走走逛逛的,很是有一些熱心的胥吏們盯著自己這一行人,不管是出門還是什麼,總歸都是有人頭前引路的。
顧子言雖然是第一次出門,可也不是傻子,直隸都是這樣防範著,可見此次的情況只怕是不妙,想想山東,山西這些地方,他心中愈發地沉甸甸了。
第一次出門的少年人,迅速地擺脫了稚嫩,開始成長起來了。
不提出門在外,卻愈發壓抑地顧子言,單提京城。
郊區的流民們得到了很好的安置,這次,眾人重口一次地稱讚帝王的仁善和能幹,皇帝自然是心情愉悅的,畢竟這皇城根底下,想要找點兒什麼事情做,還是很容易的,所以讓這些流民們幹了活兒,還不會影響了京城的安定。
皇帝覺得自己的這個舉動很好,比起以往淡淡的賑災來說,這次簡直完美了。
洋洋得意的皇帝卻是很快地就又鬱悶了,直隸畢竟離著京城不遠,所以皇長子將自己探得的真實訊息快馬加鞭,傳遞迴了京城。
想想直隸都是這麼個情況了,更何況是其他地方呢?
皇帝高興不起來,成天陰測測地盯著朝臣們,尤其是戶部和工部,皇長子需要更多的人手幫襯,他得拿出來更多的錢財和糧食去賑災,皇帝不高興,朝臣們就更加不敢高興了。
一時之間,朝堂的氣氛壓抑至極。
不過朝堂上的這些爭鬥卻是影響不到普通百姓的生活,比方說,黛玉諸人的生活卻是一如既往地平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