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婉慧縱然能出面照拂年歲大了的外祖父,外祖母,可是對於宋家的爛攤子,她可沒心思去摻和。
不管是大哥還是丈夫,都是告誡了再告誡,能離的多遠就多遠,省的再被牽連上了。
顧子言之前已經去求了二皇子,覺得自己也是盡心了,本來他是守孝之人,四處走動只怕也不是什麼好事兒,會招人詬病。
至於駱辰逸,他也去了刑部大牢,問了幾句案子的進展,去了顧家和外祖父,外祖母說說就行了,至於其他,端看皇帝的聖心獨斷了。
這是皇帝處理的頭一個自己人,從重從輕,這都在皇帝的一念之間,可別四處走動,省的又給宋家添了罪名。
駱氏二房的兩位主子都病倒了,又有五弟妹如今雙身子,行動不便,駱辰邁夫婦倆聽了大哥的安排,過來幫襯一二,母親這頭有自己就行了。
對於母親和自己吐血的緣由,駱辰逾只說是憂心舅舅家,半點兒不提前日駱辰逸的緣由。
畢竟是二房醜聞,又涉及到了長輩的恩恩怨怨,駱辰逾這個做兒子,當弟弟的,真心是不好大喇喇地說。
至於小宋氏,這些日子雖然病著,可也忙著找自己的姨娘呢,所以顧不上說駱辰逸的壞話。
本來小宋氏的姨娘是生育過了的,雖然沒有納妾的文書,可也應該和駱氏女眷們收歸在一起的,可不知道哪裡出了岔子,小宋氏的生母竟然和那些下人奴才地歸結在了一起,也不知道被誰家給買了去。
小宋氏打發人到處找姨娘,哪怕是自己的親哥哥也在大獄之中,可難免地有心無力。
至於忠順王府這裡,她從來沒想著要去求。
除了自己的姨娘和一母同胞的哥哥外,對於其他嫡出的兄長,侄兒之類的,她也沒有多少的熱心。畢竟當初她在孃家的日子也沒有多好過。
最後成為了繼室,也並非自己所願,儘管自己後來的日子過的挺好的,可也是自己努力掙來的,和宋家又有多少的干係呢?
這樣想想,她為宋家走動的心思更是沒了,兒媳婦肚子也大了,她也不想太勞累著她,畢竟自己的孫子要緊。
駱辰邁夫婦倆在這邊兒幫襯了兩日之後,發現雖然二房主子們病的病,弱的弱,可到底一切都是有章可循的,並不用他們多事。
夫妻倆便又回到了長房,駱老太太的情況越來越不好了,陷入昏迷的時間也越來越長,縱然知道這是在拖時間,可是大家也只能強忍了悲傷,心中存著奢念,希望母親能好起來。
駱辰邁已經請了長假,在家中侍疾。
宋家的案子三司會審,折騰了兩個多月之後,終於塵埃落定了。
這還是皇帝快刀斬亂麻的結果,否則的話,不拖延上半年,只怕也得三五個月。
皇帝到底心善,也沒有想著趕盡殺絕,成年男丁流放西北,女眷和十六歲下的男丁無罪釋放。
不牽涉到無辜女眷,這已經足夠讓眾人感慨皇帝的大度了,宋家人更是感激不盡。宋家老爺子,老太太帶著媳婦兒,孫子,孫女兒們離開了京城,回南邊兒老家去了。
駱辰逸等人準備了盤纏,兄弟倆又親自地僱了船隻,親自地送到了碼頭上。
儘管老頭老太太是滿口子的謝意,不過其他人更多的卻是冷漠之意。
宋承允的小兒子今年十五歲了,父親大哥如今都流放西北了,家中的重擔也該他擔起來了,應酬起來,倒是像模像樣兒的。
至於駱辰逾親舅舅的兩個母子三人,卻並未隨著老太爺,老太太南下,而是留在了京城,小宋氏要替自家哥哥照拂妻女,這就是她該操心的事兒了。別人也管不著,不過也是因為這事兒,駱辰逾在舅舅家諸人面前,略略地有幾分不自在。
看著遠遠離開的船隻,最後消失在江面行不見了,駱辰逸轉身上馬,回衙門去了,駱辰逾神色複雜地看著哥哥的背影,片刻之後,拳頭攥緊,也回去當差去了。
他和別人換了半日的班,此刻也該回去了。
二房多了女眷男丁的,住的就略略地有些緊張,畢竟這裡是駱氏大房的老宅,大嫂如今又是那樣的情況,小宋氏也不好腆著臉讓嫂子侄兒,侄女兒地住進來,所以只能吩咐了管家,在這附近賃了個不大的小院子,然後將宋家三房幾口人給安置了進去,又買了幾個伺候的,這一番忙碌下來,總算是能消停些子了。
不過日後這二房可算是熱鬧了,縱然自己的兒媳婦兒是王府郡主,如今又是大著肚子的產婦,可駱辰逾竟然納了個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