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了主子的貶斥,儘管仍舊伺候著老太太,不過其他的幾位丫頭也能越過她了。
鴛鴦再不是之前那個主子面前的第一人了。
鴛鴦自己也覺得沒臉的很,她萬萬沒想到,自己將襲人當成了好姐妹,可襲人竟然會做下那樣的事體來,簡直是羞也羞死了,可是襲人呢,城府之深,竟是半點口風也不漏。
現在,襲人被打發了出去,可是她呢?似乎也沒落了好。
老太太那日差點兒要吃人的目光鴛鴦覺得自己這一輩子都忘不了,她之前略略有些得意和放縱的尾巴立即地就收了起來,當差起來小心謹慎,再無半點兒差錯了。
老太太對於鴛鴦也是習慣了,所以敲打了一番之後,仍舊愛使喚她,老太太屋子裡的玻璃等人惱歸惱,氣歸氣,可也不得不繼續屈服於鴛鴦之下。
鴛鴦聽了老太太之言,親自跑了一趟二門上,將老太太的話給傳了下去。可巧在二門上遇上了她嫂子,看著她嫂子一臉的巴結諂媚,惹的鴛鴦隱隱地翻了個白眼,轉身就走。
她不愛看見這個只一心鑽進了錢眼裡的嫂子,哥哥也是被這個嫂子給帶壞了,再沒了往年的兄妹情深。
偏她嫂子一點兒眼力價都沒有,也不知道是真不知道小姑子不待見她還是假不知道,總歸繼續帶著幾分諂媚的笑,開口道,“哎喲,姑娘,可是沒瞧見嫂子?你最近怎麼也不家去,你侄兒侄女兒可是想你呢,姑娘要是不忙了,得了空子,跟老太太告個假,也家裡歇會子,我打發了你哥哥去賣肉,咱們一家子也一起吃頓好的!”
鴛鴦嫌棄地說了句“知道了,等閒了就家去”的話之後,轉身就走,她嫂子一臉尷尬地望著她的背影。
等鴛鴦走遠了之後,她嫂子竟是被府中的幾個媳婦子,婆子奚落了一通,“喲,金家的,這拍小姑子馬屁,可誰承讓人家姑娘心氣兒高,壓根就不想看見你這破落戶兒呢!吃頓肉就是好的啊?鴛鴦姑娘在老太太跟前什麼龍肉吃不著?非得跟你家去吃去?不過是看上了鴛鴦的私房銀子罷了,你說說你們這兩口子,竟是鑽到錢眼裡去了,小姑子也算計。這要不是鴛鴦他老子娘在南里,鴛鴦會跟你們往來,那才是怪事兒呢!”
“……”
金家的雖然在鴛鴦跟前看著木訥的很,可實際上呢,家裡當家做主的卻是她,也不理會別人的奚落,眼珠子一轉,家去了。
夜裡,金文翔當值家去,聽了他媳婦的言語,帶著些遲疑地道,“這樣果真能成?鴛鴦那丫頭能答應了?”
“哎喲,這話是怎麼說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長兄如父,如今爹孃不在身邊,可不就是你這當哥哥該操心妹妹的前程嗎?”
“好,既然你說能成,那麼我就去試試,總之這事兒但凡姑娘有任何的不願意,那麼咱們就不能做,畢竟如今還要靠著她呢。”
金文翔對著自己老婆說道,他也知道妻子和妹妹之間似乎有些不對來,女人家麼,心眼小,倒是可以理解,不過不能坑了妹妹一輩子。
當然,如果能成了的話,那麼自家也能跟趙國基一樣了,想想他們一家子吃香的,喝辣的,金文翔眼中閃過一陣火熱來。
所以在聽了大老爺的肯定答覆之後,金文翔歡喜壞了,這事兒有門,這事兒能成!也不枉自己花了快二十兩的銀子打點,所以才得了這麼個準信兒。
至於接下來的事兒麼,自然要交給自家老婆去操持周全了,畢竟自己一個大男人,也進不了內宅,也看不到自家妹子。
鴛鴦還不知道哥哥嫂子的謀劃,回到了老太太身邊的鴛鴦漸漸地再一次地成為了老太太跟前的第一人,畢竟她做事細心踏實,又握著老太太的庫房鑰匙,許多的人情往來賈母年紀大了有些記不住了,可是鴛鴦正是記性好的時候呢,所以賈母真心是離不了她的。
對於賈赦來說,鴛鴦長的好壞其實無所謂,可重要的是她是老太太身邊的大丫頭,掌著鑰匙的大丫頭,知道老太太私房的大丫頭,這才是最為重要的,這才是他想要納了鴛鴦的緣故。
否則的話,一個十七八的老姑娘了,哪裡有自己身邊的秋桐水靈,秋桐這幾年跟著他,被調、教的水蔥一樣,是賈赦的心頭肉。
賈府的風風雨雨卻是影響不到林家來,因著上次他幫著賈赦父子倆坑了一次賈政父子,所以和賈府的大房算是有了些許的交情。
不過彼此之間也沒有多少的往來,畢竟他不大出門,賈璉父子也不大出門。
時間一天天地過去了,慢慢地接近年了,寶玉養了這麼幾個月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