虔心為丈夫守孝三年,小宋氏又沉迷佛法,誦經或者聽人唸誦經文,她竟然能睡得著了。
於是,小宋氏如同其他的貴婦一般,杭州,京城各大的寺廟,水陸道場為丈夫做了法事,堅持了三年下來,小宋氏好歹地從夜夜噩夢中走了出來。
可她又陷入了另一種自厭之中,如今成為了寡婦人家的她,三年不戴花,永遠不著紅。
雖然年紀大了,也不似年輕時候那樣愛這些花兒粉兒的了,可終究這種不能用和出於自己不愛用的情況自然是不同的,小宋氏的情緒低沉,一直都不大能提起精神來。
她本想著自己若是能將孫女兒養在身邊,有個孩子混著,總不如如今這般孤寂,夜晚漫長地讓人頭疼,想想大嫂子在世時,辰邁家的旭哥兒可不就是在大嫂子跟前養著?
辰邁媳婦兒的身子不好是一個原因,可到底也是因為辰邁和侄兒媳婦孝順,生怕老孃孤寂,所以才會做出這般的安排的,不是嗎?
小宋氏總覺得自家兒子天下最懂事孝順,可是媳婦兒就不一樣了,這位王府出來的郡主瞧著就不是個善茬兒。
可萬萬沒想到的是,不僅是兒媳婦不同意,便是連同兒子,也被兒媳挑唆的如同不孝子一般,只說怕孩子攪了自己的睡眠,不願意讓自己養著孫女兒。
不過是賠錢貨罷了,多金貴呢!
兒子肯定是好的,又孝順又能幹,這不能幹,不孝順的也就只能是青離郡主了。
可偏偏,誰讓人家是王府郡主呢?自己孃家如今又是那樣的情況,丈夫又沒了,自然是短了精神,底氣不足,便沒辦法抗衡這位郡主兒媳婦。
可老天有眼啊,小宋氏心中不暢快,皇帝“咔擦、咔擦”地收拾了忠順親王,簡直不要太乾淨利落,實在是令小宋氏在惶恐擔憂中覺得暢快!
畢竟自家還有個王府郡主的媳婦兒呢,若是皇帝遷怒的話,自家只怕也得不了什麼好兒的?
再者,會不會影響到宮中的婉瑜?她如今可是大著肚子呢,可千萬別有什麼意外才好呢。
小宋氏那個時候倒也虔誠地祈禱了菩薩幾句,希望皇帝可千萬別是個小心眼兒的,千萬別牽扯到自己家。
還好還好,也不知到底是小宋氏的祈禱有用還是皇帝的心胸寬廣,皇帝並沒有將此事擴大化,只是將忠順王一家子圈了了事了。
這下子,小宋氏總算是覺得圓滿了。
當然,失了孃家庇護和支援的婦人在內宅的日子有多麼地難過,小宋氏是品嚐過的,現在輪也輪到這位青離郡主嚐嚐了吧?
小宋氏說的冠冕堂皇,又是子嗣大計,青離郡主還能說些什麼?
人家老胳膊,老腿兒地出來替幫她料理家中庶務,為的就是讓她好生地料理身子,早日地為駱家誕下子嗣,別說是青離郡主了,便是皇家公主也是有這樣的困擾的,所以青離郡主自然只能乖乖地交了鑰匙,對牌兒,放下了管家權,帶著自己的人縮回後院兒,開始調養身子。
可這並不是結束,反而是開端。
青離郡主自然也是看的很明白。
果不其然,回到家裡的丈夫身後跟著兩個柔順貌美的丫頭,青離郡主只覺得自己渾身冰冷,想想也知道這兩位的身份。
青離郡主的異樣自然也是落在了駱辰逾的眼裡,妻子一向都是面上熱絡,可心底到底如何,駱辰逸真心不清楚便是了。
現在這樣的表現,駱辰逾只以為她是哪裡不爽利了,
“可是身子不舒服?不然打發了人請太醫,身子不舒服,哪裡是好硬扛的?”
駱辰逾對著妻子嗔怪道。
極力地控制住了自己的心神,青離對著丈夫道,
“並無大礙的,可能只是穿的少了些,等會兒喝上一杯紅棗茶暖暖身子,應該沒大礙的。”
“你自己的身子自己要多加註意,別落下了病症,暖暖還小呢,可是離不開你的照顧呢。”
“好,不知這兩位是?”
聽了丈夫之言,青離郡主眉眼彎彎,對著丈夫道。
“啊,這兩個啊。看看她倆會做點什麼,你看著安排吧,左右母親心疼你這個做兒媳的辛苦,所以打發過來孩伺候你的,我不愛人多,讓她們離著我遠點兒,別礙眼就成。”
駱辰逾對於自家母親的意思很是明顯,可到底也不忍心刺了妻子的心,所以帶著幾分輕描淡寫地說道。
青離郡主聞言,心中酸酸澀澀,幾欲落淚,臉上的笑容卻是擴大了幾分,對著丈夫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