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覺。
從軍營里長大,又是特種兵第一把手,交的朋友還都是男性爺們兒,這樣長大的她能指望有多少女兒心?就算是有那麼個一點點情情愛愛,也都被軍營裡蕭颯的氣氛和周圍男子別有用心的靠近給磨乾淨了。所以上輩子直到她絕症身亡留了個風流不羈的名聲,但是所有人都清楚,她比誰都乾淨,因為她到死,也不過是走到了和一個男生拉拉手的距離。而這輩子,一穿越過來還沒習慣就揹負上了血海深仇,又殺手營里長大,讓她這輩子的女兒心,也消磨的乾淨。表面上的無恥風流,調戲猥瑣,不過是上輩子和狐朋狗友們混耍下來留的習慣罷了。本以為這輩子也就這麼清清冷冷的過完,誰知竟讓她接連碰上宮晟天和赫連澈。前一個讓她一見面就亂了心,後一個卻是用一身的溫潤清華迷了她的眼。並在之後,糾糾纏纏,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哎···
幽幽一嘆,祁玥不知什麼時候離開了,背靠在欄杆上,眺望遠處的銀河,迷茫了一天的眼眸,此時卻難得清明。
她上輩子是軍人,看上去正直明朗,但手上再髒不過,這輩子又被殺手頭子養大,可以說,兩世為人,她都混跡在黑暗裡,不然也不會在看見澈澈第一眼的時候,就被他陽光般的溫暖給吸引。
只因她沒有,所以她才會渴求,以至於她無視他的真假,只求的心裡一安。可是她又明白,她屬於黑暗,因此對光明只能眺望向往,對黑暗卻可以擁抱佔有。
而宮晟天,就是她的黑暗。
這一點,估計從見到她的第一眼她就認識到了。
和她一樣狠辣無情,和她一樣表面上有一個光明正大的身份,私下底卻是人人喊打的惡魔頭子。所以他們才會一起算計中山,報復傲雪,攪亂西元,心底卻沒有一絲愧疚。
他們都是那麼自私,都是那麼冷漠,可偏偏交織在一起,組成最完美的黑夜。
祁玥問她究竟愛不愛宮晟天,她不知道什麼是愛什麼是不愛,她只知道,從沒有一個人可以讓她不為恩不為利不為名,只為心的放下身價哄好他。
停下步子,看著前面傲雪休息的宮殿,公子言搖頭一笑,神情頗為無奈。宮晟天變成如今這樣的性格,的確是她做的孽,就算是他那傲嬌的性子,也是她一手驕縱出來的,所以她現在,不過是自討苦果罷了。
墨白和墨羽老遠就看見走過來的公子言,見她一襲紅袍,披散著長髮,身上散發出淡淡的酒香,眉頭一簇剛要阻攔,她卻已經開口:“你們爺在裡面?”
二人點了點頭。
“我進去瞧瞧,你們在外面守著,裡面發出什麼動靜都不許進來。”說著,紅衣飄飄,身子如紅霞一般飄進去了。
使者團居住的宮殿,自然不會寒磣,金珠玉石,好不華貴。公子言從大殿轉了一圈也沒找到他,便以為他進了內室,可是掀開紗幔,繞過屏風之後,也沒看到那個人。
難道是躲起來了?
公子言託著下巴猜想,身後卻突然傳來珠簾碰撞的聲音,然後一道冷漠的聲音就飄了過來。
“你怎麼在這裡。”宮晟天一掀開珠簾就看見站在床榻前的紅衣人,見她轉過身看向他,臉上的訝然瞬間變成冷漠“宇皇若沒事就請回吧,本皇要休息了。”
呵呵,竟然氣得那麼厲害麼?
聽到他這稱呼,公子言非但不惱,反而覺得他嬌的可愛,於是乾脆雙手抱胸,斜靠在柱子上笑眯眯的看著他。宮晟天被這眼神看得渾身不自在,但一想起白天的事情,胸口裡又憋了一股濁氣,讓他竟瞬間靜下來心,不受打擾的繼續幹自己的事情。
見他一邊擦著頭髮,一邊朝衣櫃走去,整個人把她忽視的徹底,公子言終於斂起笑意,開了口:“祁玥說我今天把你和澈澈弄生氣了,讓我二選一個去道歉。”
正在翻衣服的宮晟天手指一顫,隨後繼續給沒事人似的拿出來銀灰色的絲綢睡衣走到了屏風後。
公子言見他不說話,便繼續道:“我一個人在亭子裡想了半天,最後才做出了決定。”
宮晟天披散著頭髮從屏風後走出,身上的銀灰色睡衣寬大鬆散,卻襯得他身材修長,體態有型,而胸前露出的肌膚因為剛沐浴完的緣故,還殘留著幾滴水珠,晶瑩剔透,頗為誘惑。讓公子言不由得多看了兩眼。
“宇皇若沒事就回去吧。”宮晟天的聲音依舊是冷冰冰,如冰渣子一般冷硬。公子言挑了挑眉頭,見他走到床邊的榻上喝茶看書,一個眼神也不丟給自己,忍不住冷冷一哼。
“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