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深意的盯著他,見他無畏無懼的挺胸而立,宮晟天靜默了一會兒後,勾唇淺笑。
“那好。”管他是真心還是假意,現在他需要的是同盟救出那個混蛋,至於會不會背後被捅刀子,他現在已經顧不得了,畢竟眼下的最重要的···是那個還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小人兒。
提起那個混蛋,宮晟天心底就猛地一揪痛,眼前就忍不住浮現早上他看到他時的模樣,趴在地上,像是掉落在血泊中的幽蘭,奄奄一息,搖搖欲墜。心底翻騰的怒火瞬間湧起,宮晟天深吸了口氣才漸漸收斂住眼眸中冰冷的殺意。對著一旁的墨白使了個眼神,然後自己就開口說了起來——
“關於這件事,本王懷疑是赫連睿一手策劃的。根據手下收集的材料可以得知,赫連睿和赫連猛因為政治意見不合,早就君臣離心,叔侄不合。所以赫連睿有動機也有能力趁此機會除掉赫連猛的同時順便解決公子言。”
看著一桌子的資料,聽著宮晟天簡潔有力的陳述,元樂和赤蕭還未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宮晟天就再給他們拋了一個更大的震撼。
公子言做了一個夢。
夢裡,她還是小小的一隻,被人抱在懷裡,驚慌失措的跑著。洶湧的洪水像是野獸一樣追逐在他們的身後,不時地有浪花打了過來,打在臉上,溫溫熱熱的,像是血一樣粘稠。
她想要去反抗,可是她小小的身子卻被人死死地按在懷裡動彈不得。等到她終於可以從懷抱裡伸出腦袋時,眼前卻翩躚著一抹紅,妖豔的顏色,如同忘川彼岸的彼岸花,詭秘豔麗,攝人心魂。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像是俯視著一個有趣的東西。她伸手想要去觸碰,可是指尖觸碰到的,卻是一陣冰涼。然後下一秒,場景突然轉換,她不再被人抱在懷裡,而是站在地上。面前跪著一箇中年婦女,面色慈祥的看著她,握著自己的手,將那不知何時出現在手心的匕首猛然刺進自己的心窩。
“噗嗤——!”
她感受到熟悉的液體迸濺到臉上,帶來熟悉的溫度和刺鼻的腥氣,她伸手想抹掉臉上的鮮血,可是越抹眼前花的越厲害。她著急地想要大哭,可那婦女突然間變成一個年老的大漢,犀利的眼眸,黑紅的面板,把她嚇了一大跳,但再仔細看去,卻又是面向和藹的婦女,眼眸含笑的看著她。只是這一次,那婦女嘴裡不斷地流出鮮血,她驚恐地伸手去捂,可是手按到婦女嘴邊時,那光滑的下巴突然間冒出許多鬍子,然後婦女的臉再一次變成了大漢的臉。
“公子···對不起···”
對不起···為何對不起?
她想要問清楚這個老人為什麼對她說對不起,可是嘴巴卻發不出聲來,而那老人卻突然急速的後退,她抬腳去追,可是身子卻似千斤重一般動彈不得,眼看那老人就要消失在自己的眼前,一個人名突然在腦海中一閃而過。
“赫連猛。”
公子言唰的從床上坐起來,眼神呆滯的看著前方,但是腦海中有關於赫連猛的事件卻像是幻燈片一樣唰唰唰的一閃而過。守在床邊的魅兒先是被公子言詐屍一樣的甦醒給一驚,等到回過神來剛想欣喜地撲過去時,公子言卻突然眼神犀利的扭過頭來:“赫連猛呢?真的死了嗎?”
“死···死了。”公子言冰寒的眼神看的魅兒心裡一怵,但還是按捺不住心底的激動撲了過去“公子,你醒過來真的太好了!嗚嗚,看你被王爺抱回來,我真的快要被嚇死了!嗚嗚···”
“好了魅兒。我沒事了。”公子言伸手抱住她,感受了一下體內的真氣,果然,被赫連睿封鎖的內裡已經全部回來了,身體鬆軟無力的感覺也已經消失。要不是受損的經脈,她恐怕真的會以為自己這一夜的脆弱是自己做的一場夢。
“魅兒,我睡了多久?現在什麼時候了?外面情況如何?”甦醒過來的公子言發覺自己的身體無恙之後,立刻緊張地詢問起外面的情況來。
“回公子,現在已經是下午了,公子睡了三四個時辰了。現在外面都在流傳公子殺死了赫連老王爺,西元朝廷來要人,全都被王爺給擋了回去。只是那些西元百姓堵在客棧門口嚷著要公子出去,小虎小狼正在應付。”
“妖月和天天呢?”公子言揉了揉額頭問道。
“那些老王爺的部下來要人,王爺去應對了。樓主去分部了,調集樓裡的兄弟去查昨夜發生的事情,特別是赫連睿。”
“赫連睿?”公子言唰的扭過頭“誰要查赫連睿?”
“是王爺。”魅兒回道“王爺說他覺得這件事情和赫連睿有關,所以樓主就去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