吶,被風一吹,就像是蒲公英一般四處散開。公子言睜開眼睛,看向眼前的龍床軟塌,直到被人伸手推開,這才對上那人不知何時安靜下來的容顏。
“我願意。”
“以身還債,呵呵,真沒想到雪皇竟然真的捨得。”公子言半勾著唇角,眉眼含笑,但是眼眸卻清冷如寒星,原本閃爍著的最後一絲溫度,也那一聲堅定的聲音傳到耳中後,徹底給震碎。
“皮囊而已,只要能還債,有何不捨?”下巴微抬,儘管已經痛得無法呼吸,但是嘴角邊還是掛上了他一如既往的狂妄笑容。就像是他從來沒···在這個人面前低下頭過。
“那真的是太好了。”輕輕的拍了拍手,星空般的眼眸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然後猛然摟住他的腰,身子一轉。
“混你——!”
“砰——!”
儘管身下是厚厚的床褥,但是被人狠狠摔在床上的那瞬間,宮晟天還是覺得頭部傳來一陣悶痛,眼花昏眩間他剛剛閉上眼睛,胸膛猛然被人咬住,然後一種撕扯的疼痛讓他唰的睜開還沒閉緊的眸子,同時雙手也緊緊抓住了身下的毯子。
“呵呵···很痛?”公子言抬起頭,然後當著宮晟天的面兒,伸出丁香小舌將沾在唇瓣上的血跡捲起帶入口中。
“你···你開心就好。”宮晟天嘶啞著嗓子說完這句話,就再次閉上眼睛,只是等了好久,那撕扯的感覺也沒有襲來。
“你以為你這麼咬著牙閉著眼不出聲就行了麼?”公子言單手撐著額頭,側臥在宮晟天的身旁。見他不安的滾動了一下喉結,然後慢慢睜開眼睛看向她“從初見到現在,我忍了那麼久,怎麼會就這麼簡簡單單的放過你呢?”
“那···那你想怎麼辦?”宮晟天移開視線,看向頭頂的明珠紗幔。
“下去,把龍袍穿上。”公子言突然聲線一冷,面無表情的說道。見宮晟天詫異的抬頭看來,嘴角揚起一抹諷刺“怎麼?不是我想怎麼樣都可以麼。”
“你!”宮晟天看著眼前看似玩味兒說鬧,但是眼神卻處處流露著認真的公子言,牙一咬“好。我穿!”
一襲金線龍紋滾邊兒的黑袍,質地如水柔和,五爪金龍呼嘯而上盤旋至肩膀,勾勒著他修長精壯的身形,那雙碧若翡翠的眼眸眸,淡漠疏離,一眼就讓人結成冰柱,卻又如同黑不見底的漩渦,吸附著人的三魂七魄。
“這樣滿意了嗎?”宮晟天雙手後背,下巴微抬,眉眼間流露出的絲絲傲氣,彷彿他此刻面對著的並不是側臥榻上的俊俏公子,而是叩首臣服的萬千群臣。身上自然而然流露出的霸氣,更如同一把火一般徹底撩起了公子言蠢蠢欲動的內心。
“過來。”公子言對他抬了抬下巴“一邊脫著,一邊走過來。”
“公子言!你不要太過分!”回味過來公子言話的宮晟天徹底惱了,雙手緊握,橫眉怒目的朝公子言吼去。
“過分?我幫助你穿上這身衣服,如今我讓你當著我的面把它脫下來又怎麼了?”公子言勾著唇角,臉上看不出絲毫的玩味兒“又不是讓你退位,怎麼?一身衣服而已,捨不得麼?”
“你明知道,你這樣做是把我——”
“把你什麼?把你的尊嚴踩在地下麼?”公子言右手輕敲著支起的膝蓋,看著強壓著怒火的宮晟天,涼涼的開了口“在那個客棧我讓你過來,你過來了,如今不過是換了身衣服而已···既然玩兒不起,又何必說什麼隨我開心?難道你當了皇上,尊嚴就比以前還要高貴了?還是你覺得···在我這樣一個來路不明的人面前做——”
“夠了!”宮晟天大吼一聲,打斷了公子言喋喋不休的自嘲“我脫,我脫!”
生活中發生的情景,總是有讓人驚訝的相似。就像是側臥在客棧軟榻上等著宮晟天一步一步走進自己懷抱裡的公子言,從來都沒有想過,未來會有一天,她竟然會面無表情的,看著宮晟天一邊拖著衣服,一邊邁著屈辱的步伐走向自己。
腰帶、發冠、龍袍、靴子、裡衣、褲子···
宮晟天從來不知道,原來從屏風到到龍床的這一段路是那麼長。每邁出兩步,就有一件衣物落地,而等他走到床前時,身上除了一件褻褲,其餘的全都東倒西歪的散落在地上。而這一切,都還要在某人或冷或嘲,或笑或惡的眼神中進行。
“現在···你滿意了麼?”
顫抖著身體,宮晟天按照公子言的要求爬上床,然後在她的身邊躺下。夜風拂過他幾乎**的身體,在他細嫩的面板上激起一個又一個細小的雞皮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