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拜之禮後便能自由活動了。
去年冬獵,奪魁的是二皇子靜王。如此,在場的小姑娘們,看到宣和帝身旁立著的靜王時,眼睛也時不時瞄了過去。
靜王尚未成親。有傳言便說,這回冬獵宣和帝有意讓靜王挑選王妃。而受邀前來的姑娘們,哪個不是出身名門身份顯貴的?倘若有幸當上靜王妃,那這身份更是尊貴的不用說了,在者,日後靜王若能登基,那便是當皇后也是可能的。
這靜王生得高高瘦瘦,面頰帶笑,也算是俊朗親和,難怪能討宣和帝的寵愛。不過甄寶璐對靜王倒是不感興趣,更吸引她的是站在靜王身邊著一襲墨色勁裝的男子——他眉目清冷,個頭比高大的靜王還要高出半個,容貌更是俊美無雙,便是靜王的身份再尊貴,也有不少小姑娘偷偷打量他。
甄寶璐瞧著越發耀眼的薛讓,心下又是自豪,又稍稍有些不是滋味兒。
她先前覺得他身為安國公府的嫡長子,卻不受寵愛,可到底是個踏實能幹的。每回她瞧見他便覺得安心,是個極疼她的哥哥。可如今,他卻越來越展現鋒芒了。
甄寶璐翹起的嘴角慢慢放了下來,略微低頭,也不再去看他了,自然也錯過了他看過她的眼神。
薛讓一眼便找到了她。在場的姑娘雖然多,一個個穿紅戴綠顏色鮮豔,可他要找到她,簡直是輕而易舉的事情。見她低著小腦袋不知道在想什麼,薛讓的眉目忽的柔和了些。她到底還是來了。
男子們一道去狩獵,小姑娘便三三兩兩的聚攏起來聊天兒。這皇城的貴族圈子說大不大,來來回回也就這麼一些人。甄寶璐大多在女學見過,平日裡也出席過不少生辰宴和賞花宴,彼此都是打過招呼的。
齊國公府在皇城貴族圈子裡的地位算是上流,自然也有許多小姑娘朝著甄寶璐圍攏起來。
不過大部分卻是圍在沈沉魚那邊。
也難怪沈沉魚這般受歡迎。她的孃親是晉陽長公主,宣和帝待她又好,加上宣和帝沒有公主,沈沉魚這位縣主便有了公主的待遇。
甄寶璐看了看。
沈沉魚的穿著一如既往的高貴大方,最惹眼的便是她身上的披風。見那雪白披風不染纖塵卻隱隱泛著光澤,有眼力的小姑娘自然看出來了,這是極難得的朧雪錦。這樣的好東西,當然是皇家才能享用的,可見宣和帝對她的疼愛。
只是目光朝著甄寶璐看來的時候,定定看了她好一會兒,才挪了開來。
甄寶璐摸了摸自己的臉,暗道她何時招惹過沈沉魚了?她心下琢磨了一番,覺得這段日子自己同沈沉魚並無任何交集。她正暗下蹙眉,薛宜芳卻是歡快的跑了過來,拉著她的手道:“阿璐,你怎麼在這兒呢?”
甄寶璐瞧著面前的薛宜芳,笑笑道:“宜芳,我也正想過去找你呢。”
薛宜芳這便挽著甄寶璐的手,道:“那剛好,咱們去那邊瞧瞧吧。”
甄寶璐自然喜歡和薛宜芳待在一起。這時候,卻聽薛宜芳輕輕“噯”了一聲,小聲道:“阿璐,你看。”
甄寶璐不知薛宜芳讓她看什麼,便轉過頭去——
卻見不遠處,薛宜蓉和周娉婷正欲和過來的薛讓說話,薛讓面色淡淡,並未多說什麼。雖說薛讓待周娉婷的態度冷淡,可甄寶璐看著還真有些不舒服,小眉頭登時便蹙了起來。
薛宜芳道:“我這位周表姐原本沒資格來的,只是也不曉得給我祖母灌了什麼迷魂湯,這才讓爹爹帶她來的。”薛宜芳打從心底裡瞧不起周娉婷,這會兒除卻不滿之外,也是想稍稍敲打一下甄寶璐,讓她瞧瞧她大哥也是極搶手的,得牢牢握住才成。
甄寶璐淡淡“嗯”了一聲,沒說什麼。
可薛讓卻是過來了。他正要進林子一道狩獵,先前已經有好些公子哥兒進去了,他算是晚的。這回就是過來問她們要什麼。
薛宜芳曉得自個兒是沾了甄寶璐的光,歪著腦袋道:“大哥給我獵只兔子就成了,可記住了,要活的。”
薛讓應下,黑眸看向甄寶璐,問:“璐表妹呢?”
甄寶璐心裡有些悶悶的,想著下回得再好好同他說說讓他少出些風頭,這會兒當著薛宜芳的面,自然笑笑道:“不用了……”頓了頓又道,“大表哥你小心些就成了。”她不要什麼兔子,他平平安安的就成。
薛讓很是受用,深深看了她一眼,眉目舒展,這便離開了。
這廂周娉婷瞧著薛讓又對她不理不睬,雖然難受,卻也是習慣了,可又讓她眼睜睜的看著薛讓對甄寶璐這般好,心裡的滋味兒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