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過去,門房那裡沒有任何訊息,他開始懷疑對方尋仇的可能性更大一些。只是不確定是衝著外甥女來的,還是衝著他來的……
想到曾經做過的不足為外人道的一些事,趙豐年猛地搖頭,壓下心頭的不安,急匆匆的去了趙老夫人的院子。
趙老夫人與丟掉女兒的趙氏抱頭痛哭,這一整天,她的眼淚就沒有幹過,若是莫顏在此,也只會道一句“活該”!
看到兒子,趙老夫人顧不得哭了,急急地問道:“可是找到嬌娘了?”
趙豐年著實不忍心讓老孃失望,可他哪裡能把外甥女變出來,無奈的搖了搖頭:“娘,府裡的護衛搜遍了附近的村莊,也沒有找到嬌娘,兒子懷疑,那歹人把嬌娘擄走,怕不是為財。”
“我可憐的嬌娘啊——”趙老夫人似是想到了什麼,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整個人搖搖欲墜,若不是被女兒趙氏及時扶住,怕是一頭栽在了地上。
趙豐年嚇了一跳,趕緊上前扶著默默流淚的趙老夫人坐下,對一旁的嗚嗚咽咽的趙氏說道:“大妹,大哥有些事情要與母親說,你先回避一下,等會兒再來陪母親。”
趙氏聞言,心裡閃過一抹疑惑,只是她比女兒範美嬌聰明多了,沒有當場表現出來,只聲音帶著哭腔的說道:“大哥,那小妹就先下去了,你可一定要想辦法救救嬌娘,她可是妹妹的命根子呀!”
趙豐年揉了揉額角發脹的額角,有些煩躁的擺擺手說道:“大妹放心,嬌娘也是母親的命根子,大哥嫡親的外甥女,大哥一定會想到辦法將她從歹人手裡救出來,你快下去吧!”
趙氏心裡再擔心女兒,也得依仗自己的大哥找人,見趙豐年面露不虞,也不敢再待下去,同趙老夫人說了一聲,就魂不守舍的離開了。
這時,趙老夫人也緩了過來,緊張的問趙豐年:“兒啊,可是擄走嬌娘的歹人有何不妥?”
趙豐年額頭冒出豆大的汗珠,臉上露出不安之色:“母親,那歹人若是為財,怕是擄走嬌後就給跟咱們索要贖金了,眼下一整天過去,卻沒有任何人來家裡遞話兒,那歹人怕是咱們家的仇人,是衝著兒子來的。”
不怪趙豐年這麼想,曾經的確有人對他做過這種事情,只是沒有得逞,那歹人被他使法子壓了下去,但是那次發生的事情及至如今想起來,也叫他後怕不已。
趙老夫人顯然是知情的,頓時嚇的不行,慌里慌張的問道:“那是誰,那會是誰?這次擄走嬌娘,下次會不會就輪到咱們家的其他人?”
趙豐年面色發白,茫然的搖了搖頭:“兒子不知……”
趙豐年是真的不知道有誰想對他不利,不是沒有做過虧心事,沒有懷疑的物件,而是懷疑的物件太多了,多到他根本無法確定是誰。
為官近二十年,趙豐年的手上雖然沒有沾過人命,但是祖籍的一些族人卻是仗著他的勢做了不少傷天害理之事,還秘密送了不計其數的好處給他,田莊、銀子、古玩、字畫……那些東西多到堆滿了趙家的庫房。
而那些好處多是他的族人從旁人那裡掠奪來的,是不義之財,不然,就憑他那點子俸祿,如何養的活府裡上上下下百餘口人。
這些事情,趙老夫人一清二楚,因為仗勢欺人的那些人中,就有好些是她孃家的親人。單單她自己從孃家那邊就收受了不少好處,不然這麼多年下來,如何能拿出豐厚的體己私房,讓範美嬌充裝門面!
現在範美嬌被擄疑點重重,母子倆不自覺的就想到了這上頭,甚至越想越覺得事實就是如此,一時心神大動,唯恐範美嬌的遭遇,下一次就直接發生在他們身上。
“兒啊,現在怎麼辦,到底要怎麼辦?”趙老夫人惶恐不安的抓著趙豐年的手,不知道是在擔心今後她們母子怎麼辦,還是在問怎麼樣才能把外孫女平安的救回來。
趙豐年心慌的厲害,被趙老夫人這麼一問,就更慌了。好在當了這麼多年的官兒,一步步爬到如今這個位置,心裡不可能一點成算也沒有。
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後,對趙老夫人說道:“母親,嬌娘被擄一事張揚不得,為今之計只能靜觀其變,暗中查詢嬌娘的下落!若是穆家過問,就說嬌娘感念老天爺賜的好姻緣,親自到家廟裡齋戒籌神,待出嫁之日,功德圓滿再出來。”
“好好,這主意好,就按你說的辦。”
趙老夫人眼睛一亮,忙不迭的答應下來。入住家廟,齋戒籌神,既能掩蓋外孫女被歹人擄走的事實,保全她的名聲,又能讓穆家對外孫女有好印象,以後嫁過去也少些刁難,再也沒